而他现在所做的,是弥补之前所欠缺的关心。
他以前什么事都没为她做过,家里大大小小都是她负责,甚至顾宅那边也由许意操心。
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关心,许意并不会被他所感动,捏了捏半干的衣服,自己去阳台上晾起,回来后经过他身边,突然被男人拉住手腕。
许意抬眸,略显疑惑:“干嘛?“
“给我个机会,可以吗?”
“什么机会。”
“不要故意躲着我就好。”
“躲不躲都一样。”许意耸肩,“难不成你指望我现在凭着全新的记忆再去喜欢你一次吗?”
凭什么?喜欢还是激情?
他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轻易让她喜欢。
“没事,给个机会就好。”顾深远唇际勾起浅笑,“我们既然之前相爱过,重归于好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刚才照镜子的时候没觉得害怕吗?”
“为什么害怕。”
“脸没了。”
“……”
许意不知道这人怎么有脸说之前相爱这种话,他是和许映画一样仗着她不记得所以各种胡编乱造吗。
她更不相信在她离开过后顾深远发现自己喜欢她了,直男慢半拍或者失去才懂得珍惜之类的解释在她这里索然无味又无趣,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他现在缠着她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许意揉了揉眉心,懒洋洋道:“我没时间听你东拉西扯的,吹牛不打草稿,我去睡觉了,别烦我。”
“晚安。”
回给顾深远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她和宝宝睡一个房间。
而他今天晚上注定独守空房。
不过,她刚才说她要去睡觉,貌似没标明房间禁止他进去。
顾深远没回房间,而是在母子两房间外的沙发上,度过一个没有香烟没有女人没有小孩陪伴的夜晚。
直到凌晨,他卷起枕头,不动声色拧开房门。
早上七点,许意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腰上有些沉重。
以为是南宝抱着她,所以没敢翻身,转念一想,小孩子的手没这么长,她下意识摸了下,触碰到男人温热的手背后,整个人懵了。
顾、深、远。
三个名字被她咬牙切齿地默念一遍后,她忍无可忍,直接起身。
顾深远似乎没有睡着,她起身后,他很快注意到,准备开口解释,许意的脚已经直挺挺地往他胸口上踹去。
——好一个无影脚。
他没给面子,在脚印在胸口之前,抬手拿捏住许意的脚腕。
可能大脑轻微一热,他捏脚腕就捏脚腕了,突然鬼使神差地往后一提——这就导致许意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后仰去。
“抱歉……”顾深远低声道一句歉,俯下了身,静静地端详她一会,“你这次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许意气结。
她头一次见到知道她生气还继续攥着她脚腕没松开的男人。
半分钟后,顾深远被撵出至门口。
看了眼手腕上被抓出的几道红印子可以判定,许意这次气得不轻。
气他无缘无故来她房间打扰。
他在房间里呆了没多久,一个多小时,仅仅是听着女人和小孩安稳均匀的呼吸,心情被一种奇妙的感觉环绕,逐渐平静下来。
这次被撵没关系,只要她不那么排斥他,以后还会有机会。
他只能一步一步地来,不能急功近利,甚至长时间地去她眼前刷存在感,卑微是必然的,谁让她现在不记得不爱他了。
房门再次开了。
许意出来后,压根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去主卫。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顾深远跟在她后面,“我不知道你在房间里,我只是去看下孩子。”
“你一边抱着我,然后一边看孩子吗?你想得挺美啊。”许意冷冷地回,去洗手间后,直接把门带上,和他隔绝。
过了会,房门开了,她从外面的包里拿出护肤品,开始洗漱。
顾深远本着以洗漱为由和她搭上几句话,走进去后却发现盥洗台上没有自己先前的洗漱用品。
顾深远:“我牙刷呢?”
许意:“刷马桶了。”
“?”
“我不知道那是你牙刷,我只是想刷个马桶。”
“……”
得承认,她学他学得挺快。
下面的柜子中,还有酒店备用的一次性用品。
顾家的少爷虽然养尊处优,倒也不至于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一次性用品难免粗糙,他倒是用得挺顺手。
两人一起在主卫洗漱的静谧情景,容忍给人造成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许意正在照镜子,旁边的男人做什么都能通过镜面看得清清楚楚,漫不经心随口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喜欢用手动剃须刀了?之前不都用电动的吗?”
“前不久换的。”答完,顾深远突然想到什么,手中的剃须刀毫无预兆地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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