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bb好不好?”
“好……6生,你不要…………”
“阿玉,最后应我一件事,要坚强。你不记得自己跟我讲过什么?没我拦住你,你一定过得更好。”
“不要…………6生你不要去……我求你……我求你了好不好?”
温玉终于撑不住,泣不成声。她与他都在后悔,她早应该先一步抛弃那些自以为是的骄傲,而他早应当认输认错,跪地长哭也好,强取豪夺也罢,千方百计留住她。到现在骄傲与自尊都不值一文,她想要阻止他,他想要保护她,双双追悔不急。
似乎每一步都是错,但又不知为什么能够跌跌撞撞走到现在。
“别哭,阿玉,不要哭…………”他人生第一次,这样轻声细语说话,只怕惊扰了这个脆弱的梦,“你一哭,bb也要哭,我一个人哄不过来。阿玉,还记不记得,我欠你三十五块半没有还?我等你来讨债。”
她说:“6生…………我没有…………”
他听懂,“我知道,对不起。”
那天晚上,她知道五号码头交易的消息是假,他早有防备,她才敢向邓明宪高密;而他同样不信她能狠下心毁他一生,但自负与仇恨蒙蔽双眼,打出死结,男男女女心意难平,到最后只有分道扬镳一条路可走。
鹏翔在一旁等得厌烦,一把抢过电话,“说够了没有?明天十二点之前,6显,我要听到你认罪的消息。”
“你最好说话算话。”
“你放心,你的小honey,我一定替你照顾好。”
“嘟——”一阵忙音,6显却迟迟未将听筒放回原处。
顾少在一旁听完全程,也已猜到大概,事情走到这一步,6显被扼住要害,只有束手就擒,“d哥,你真的决定…………”
“没有她我早就死在西江,我的命是她的。其他人我不想还可以不还,但她不一样。”他侧过身,握住顾少肩膀,坦然,无一分保留,“我对不起兄弟们。不过事情还没发生,还有机会翻盘。该查的一件不能少,这一回,我看老天站哪一边。”
顾少默然,点点头告辞。
6显抓起电话拨给暗线——最后一张鬼牌藏最深,凡事做最坏打算,他的所谓好运不是凭空来,这一回出价三千万,外加自由身,伟大战斗勇士也动心,脱离山山海海去圣女峰、加勒比海度假,靓女作陪,赌场挥霍,一生一世花不完,傻子才去做工。
这一年四月十三日,6显一身灰色西装,内里一件松松散散白衬衫,领口上两粒圆扣与春风私奔,露出平实的胸口与隐隐约约向下蔓延的毛发。来之前冷水冲过头,黑亮的短发上还留着水珠未散,车钥匙勾在手里绕一圈扔进垃圾桶,听一阵叮叮当当脆响。
他的上衣皱巴巴,皮鞋也不够亮,但警察先生的制服熨烫得再好也比不上他对住门牌轻蔑一笑。
叼着烟走进西九龙警署,太阳破云而来,追在他身后,渲染出画面的寂寞光影,他不是来投案的贼匪,而是勇闯魔域的孤胆英雄,一根烟的骄傲姿态,足以令全城疯狂。
再熟悉不过的讯问室,邓明宪叉着腰好比黑面关公,指着他大骂,唾沫满屋子飞来又飞去,他嘴里的烟早被师奶警员掐灭,他烦闷得敲桌。更惹邓明宪不快,甩过脸,两颊的肉震颤,氧气吸满肺,震天吼,“你说!你这回又要玩什么!”
“玩什么?”他举起手腕上亮闪闪银色手铐,当这里是廉价茶座,一派轻松,“邓sir,早说过我是守法公民,我6显从不讲大话,你看,现在就来配合警方工作,提供线索。祝你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啊,老友。”
他是风华绝代的程蝶衣,繁华都市里唱一曲壮烈的霸王别姬。
正午过后,狭窄脏乱的出租屋。
鹏翔反反复复擦着他的枪,阿芬时不时问,“温小姐,你到底几时死?我等不及想穿你衣服。”
温玉问鹏翔,“你满意了没有?”
鹏翔慢悠悠扔掉抹布,嬉笑道:“急什么,我满意你就没有用,只能吃一颗子弹被扔去填海。你很着急去死?”
兴许是绝望到极点,温玉已没有力气同他争辩,满心木然,对鹏翔,只剩鄙夷,“他不该相信你。”
鹏翔不以为意,“他明知道我不会守约,但还不是乖乖照做。要怪就怪你自己咯。反正我们这种人生来爱赌,一输输掉一条命,没惊喜,都是这个结局。”
他一辈子没有这样傻过,明知是输,还要压上全部身家,输得再没有翻盘的机会。
“差不多啦!”鹏翔懒懒站起身,一双眼却利如刀锋,扫过温玉苍白的脸,“是时候送你和你肚里的小杂种上路。”
温玉下意识地护住小腹,但面对枪弹,显得苍白而无力。
“不求饶?”鹏翔问。
“这个时候求饶,还有意义?不过令你更得意。”
阿芬在一旁欢呼,“好啦好啦,终于有新衣服穿。”
可怜乐极生悲,一声枪响,中弹的不是温玉而是鹏翔,顾少带六七人持枪赶来,子弹穿过窗户与珠帘,再穿透鹏翔右手骨与肉,最终深陷在灰墙里。
鹏翔去捂流血的伤口,温玉猛地冲上前,一把撞开他,捡起落在地板上的手枪,右手拖住枪身,食指穿过扳机,熟练而利落。
但不必她动手,顾少连开三枪,枪枪对准头颅,打得脑浆迸裂,血冲屋顶。阿芬的尖叫还未破出喉咙,已被子弹穿透心脏,她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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