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琛虚弱地道:“若找不到便罢,我左右也已惯了……”
“可是你老这么弱叽叽的瞧着很烦,这样吧,从明日起你跟我练功,不就是没灵力么?
从头捡起来就是,你元婴还在,寿元不减,总不能往后这么多年都一副病歪歪的模样。”
孚琛愣了,问:“我跟你练功?
不是没适合我的功法吗,我还练什么?”
曲陵南认真点头道:“青玄仙子那没有,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哇,我想过了,《琼华经》博大精深,从明日起你便跟着我诵读,读上千遍万遍,没准就能有灵感触类旁通什么的,对了,还有天心功法,左律所创的这个功法大象无形,着实高深,你练练也没坏处。”
孚琛咬牙道:“还练左律那个老贼子的功法?”
“对哇,你难不成还有更好的法子?
你若是有赶紧的,我就不耽误工夫了。”
孚琛深吸了一口气,闷闷道:“算了,左右无事,便听你的吧。”
三
至此,泾川古寨里的人们便时常见着这么一幕:那位可怜的文始真君天不亮便被自己凶巴巴的徒儿唤醒,整日没精打采在屋外软绵绵地舞一把木剑,或是惨兮兮地捧一卷书诵读,或是被强迫性按在屋外的青石上盘膝运息,做不好整天听见曲陵南大声嚷嚷“不给你饭吃”的威胁,那般神仙样貌的人天天重复这等枯燥乏味之事,简直令人同情不已,只是碍于曲陵南在寨中地位超然,无人敢去她面前打抱不平,好心人只好背着她偷偷给孚琛送些吃的用的,嘱咐他好好用功,莫要惹徒儿不高兴。
每逢这种时候,孚琛真个哭笑不得,可他能怎么办?
曲陵南这回是真铁了心,她是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认真的人,如果孚琛自个有一丝半点怠慢,她便会拿昔日倒背如流的琼华门规一板一眼地规劝,本来就罗里吧嗦,这下更让她找到个由头念个没完。
孚琛只不过想跟她多相处几回,回忆回忆往昔的美好时光,可不想这么煞风景地长幼无序,颠倒关系。
他略微抱怨一下以前涵虚真君都没待他这么严格,曲陵南一听更有话说了,她拿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盯着他,振振有词道:“就是以前太师傅太纵容你,才把你纵成这个样子。”
孚琛正想问我成什么样了我,哪知一抬眼,却见曲陵南目光幽深,似有一闪而过的感慨,他立即警醒,晓得她又想起自己当初骗她算计她那些个事,马上低眉顺目道:“你别气,我晓得了,往后自当加紧修炼便是。”
他还待再软言几句,曲陵南却起了身,道:“你自己玩吧,我还有事先走。”
她说走便走,头也不回,纵云梯一踩,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孚琛苦于自己还在装模作样,无法立即追上前,只能眼睁睁任由她离开。
正当他低头反省自己是不是该适时地“好转”时,忽然听见一声嗤笑。
孚琛猛然转头,却见边上青松横枝上垂下两条肥白的孩童腿,一个梳着抓髻的男孩自枝桠间探头探脑,满脸幸灾乐祸,张嘴便讥笑道:“大恶人啊大恶人,你也有今天啊,当初你囚禁本尊,硬给老子下那劳什子伏神咒时的威风哪去了?”
孚琛转过脸,面露温柔之极的微笑,和颜悦色道:“青攰,你又调皮了。”
青攰立即收敛笑容,直起身子警惕地瞧向他收拢在长袖中的双手道:“你又搞什么鬼把戏?”
“我倒不知本道君有何鬼把戏?”
孚琛用哄孩子的声音柔和道,“不若劳你大驾,亲自过来提点一二如何?”
他说毕,手自长袖中伸出,还未如何,青攰已然一跃而起,顷刻间立在离他最远的那处枝头,嚷嚷道:“混账王八蛋,伏神咒一除,本尊可不怕你,有本事你来呀,咱们大战个三百回合!”
他见孚琛只是微笑,却无动静,随即嚣张大笑道:“我怎么忘了,你现如今已然功力尽失呀,哎呦,文始真君,本尊今日心情略有不爽,若一个不小心卸下你的老胳膊老腿可怎么好?”
他话音刚落,那边以手为刀,顷刻间劈了过来,孚琛一动不动,笑得越发柔和,也不知他的手藏在衣袖中捏了什么法诀,只听青攰惨叫一声,整个人倒栽葱一般自树杈直直摔下地。
他狼狈不堪地爬起,怒道:“卑鄙小人,你在本尊身上下了什么鬼咒?
!”
孚琛勾起嘴角,仔细掸掸衣袖,姿态潇洒万分道:“听说早年你对着青玄仙子都动不动喊打喊杀,我不过区区凡人,如你所说,现如今还功力尽失,对着你这样不懂规矩,不分尊卑的器灵,不留多一手怎么行?”
“少他娘的废话,你当初到底给老子下了什么?”
青攰气急败坏骂道,“除了那什么鬼伏神咒,你还干了什么?”
“从头到尾就只有伏神咒啊。”
孚琛笑眯眯地道,“你不是自诩活了成千上万年,我若下了别的咒你会不知道?”
“那怎么会?
明明陵南那个丫头已经替我拔除……”青攰突然想到一点,涨红脸大喊道,“是不是那小娘们骗我?
我早该知道,那小娘们对你五迷三道,哪会那么好心帮我,混账,都是混账王八蛋……”
“嘘。”
孚琛以中指压唇,悄声道,“别那么大声,伏神咒一道十八变,除了下咒之人,世间哪来第二个解咒的?
我那徒儿却是真好心想替你拔除,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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