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喜欢,那就成全。”雍王说的很直接,完全没看太子的脸色:“嬴鲤那丫头儿臣觉得不错,没什么坏心思,虽然有些虎,但大大方方坦坦荡荡,这样的姑娘不会闹得后宅不宁。”
太子脸色不大好:“嬴氏本就是位高权重,若是他们家再成了外戚,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那嬴贵妃就不是他们家的人了?”雍王头一次反驳太子,还把老皇帝拉下了水。
太子的脸色登时更不好看了,老皇帝却眉毛一挑觉得十分有趣,毕竟这两同胞兄弟从未针锋相对过。
“这么说,你是有意成全这门亲事了?”
雍王摇摇头:“看他们自己吧,靖予年纪还小,忱白尚未娶亲就考虑他,到底是不合规矩。”
“嗯,说得有理。”老皇帝这才满意。
他没说自己怎么想的,但心里也挺赞同这门亲事,毕竟得到嬴氏的支持就是得到半个朝廷的支持,这对燕靖予太有力了。
也如雍王所说,嬴黎这样的姑娘,不会闹得后宅鸡犬不宁。
但,他们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给燕靖予赐婚云云,一来燕忱白尚未定亲,要顾及他的脸面,二来此时定亲,就是让燕靖予成为众矢之的,得不偿失。
燕靖予与嬴黎的事老皇帝没有表态,却准了扶正太子良娣的事。
典礼前一日,苕云一早就带了燕维燊来雍王府,燕靖予把自己幼时喜欢的小玩意全找了出来,放任燕维燊去玩,自己则陪苕云一块待着。
她兴致不高,无精打采还总是发呆,燕靖予把她喜欢的点心都准备齐全,然后开始明知故问:“明日典礼,姐姐不忙吗?”
“没心情。”苕云叹了一声,开始吐槽:“先前我一直觉得父王对我母亲用情至深,即便母亲家世不好,即便母亲多年来只生了我一个女儿,父王依旧待我们母女极好。
我至今记得他和我母亲说夫妻一体时有多么认真,可如今,他宠爱左氏,又是扶正位份,又是为左氏娘家打点提拔,这些都是他从未替母亲做过的。
同样是母家出事,四叔宁可自己认罪,也绝对不背弃侧妃,而我父王却躲起来不露面,自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背负休妻的骂名,可在我看来,就是懦弱无担当。
他不是不知道左氏如何挤兑我们姐弟的,可他不管,先前明明那般疼爱维燊,如今却只剩下苛责,左氏不喜欢我们,他也就不喜欢我们了。”
燕靖予安静的听着,对此完全理解,左家对太子有用,太子自然抬举,一旦左氏将来生育儿女,苕云姐弟就是压着她儿女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喜欢?
她不喜欢,急等左氏支持的太子又怎么会喜欢?反正再怎么不喜欢他们姐弟,他们都是自己亲生的,又不能割断联系。
太子良娣扶正这日,远远不如预想的热闹,因为嬴袖突然生产了,所有后妃都赶着去芷兰殿道喜巴结,谁在乎一个填房的太子妃?
贵妃产子,老皇帝龙颜大悦,当场加封嬴袖为皇贵妃,赐皇子名燕稷。
皇贵妃位同副后,孩子的名字又不同于所有皇子,单名一个稷字,足见老皇帝的喜爱与看重。
双重打击之下,杨皇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芷兰殿一阵强颜欢笑后,杨皇后回到栖凤殿就精神萎靡了,歪在椅子上,失魂似的发呆。
“国师不是说,嬴袖腹中是公主吗?怎么变成皇子了。”
“娘娘。”嬷嬷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跟着愁眉苦脸。
杨皇后心里一阵紧张:“燕稷,这般看重,又是皇子,怀孕晋贵妃,生子晋皇贵妃,皇上何时这般宠爱过一个女人?”
“皇上老来得子,一时欢喜罢了。”
“不,不是一时欢喜。”杨皇后面色恨恨:“只怕一开始,国师就在包庇嬴袖,皇上为嬴袖建摘星楼那次,误打误撞下了雨,不也是他说甘霖因嬴袖而落的吗?”
嬷嬷辩解不出来,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可惜啊可惜。”杨皇后一阵遗憾:“若裴昀早几个月回来,那嬴袖这一胎大有文章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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