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唇角紧绷不吭声,倔强的认为自己没错,偏又反驳不了苕云,只能沉默,然后转移话题:“前些日子,你皇祖母与我商议了你的亲事,是林州刺史的长子,骁勇善战,一表人才,我已经准许了。向皇上请旨赐婚了。”
没问过她就请旨赐婚了。
“又是靠儿女婚事巩固势力吗?”苕云都没有心思去哭诉反驳,只觉得心寒:“家世好就好了,其余的都不重要对不对?”
太子脸色沉了沉:“你皇祖母总不会害你,你母亲在皇寺,由你皇祖母替你安排婚事理所应当,你别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孝心,我们都是为你好。”
“你确定?”苕云甚至有些想笑:“四叔认罪离开,导致三叔没有了帮手,你害怕二叔哪天也这样,所以提前准备是吗?”
太子没有否认,他相信雍王不会抛弃自己,但也相信雍王不会不择手段的帮自己,所以,他必须有自己的打算。
“父王真的觉得皇祖母是为我好吗?”苕云依旧保持着冷静:“她一心扶持承恩伯府,二叔与二婶新婚正美,就强行把杨氏塞进雍王府,她让你稳坐太子之位,不就是想让燕忱白接替你的位置继续扶承恩伯府吗?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靖予吗?因为我们都清楚,靖予继承大统,承恩伯府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她已经做主了你们的婚事,你还让她为我的婚事做主,你还是不是我爹啊?你就那么纵容自己母亲吗?就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
太子平静的听她说完,内心毫无波动:“准备出嫁吧。”
他懒得和苕云多说,也没心力和苕云多说。
苕云一阵沉默,直接扭头走了。
赐婚的圣旨下来了,雍王才晓得这件事,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当面问太子:“林州刺史的长子骁勇善战不假,可为人粗鄙,是个实实在在的莽夫,苕云才多大,你就要把她嫁给这种人?”
“皇家联姻,向来看重利益,小门小户成亲,也讲究门当户对不是?”杨皇后的话冷冰冰的毫无感情:“如今烨王失势,不抓紧机会笼络大臣,如何坐稳大位?”
雍王看着他们俩,掩饰不住的鄙夷:“拿婚姻大事做工具,半点不为儿女考虑,只图你自己高兴,就不怕哪天你提前走了,你做的姻缘全部散伙,人家去你墓前咒骂?”
他就差指着杨皇后说这话了,杨皇后被他骂呆了,太子厉声呵斥:“老二,你发什么疯呢?”
“你闭嘴。”雍王直接呵斥回来,继续盯着杨皇后:“忱白的婚事,是他自己点头答应我才答应的,那苕云的婚事也该孩子点头,如今仓促替孩子做决定,想过她今后会不会欢喜吗?”
杨皇后气的浑身颤抖,死死盯着雍王,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真是可笑,可耻!”雍王在殿里来回走动,没来得及撤出去的奴才全都不敢动,一个个低着头拼命弱化自己的存在感:“我得庆幸啊,庆幸我是太子爷的亲兄弟,否则我是不是也会像烨王一样,都已经不再反抗了,发妻还会这么屈辱的死去。”
他提起烨王妃的事,杨皇后与太子的脸色便齐刷刷的变了,杨皇后身边的大嬷嬷立刻打发奴才们出去。
“站住。”雍王不许他们出去:“既然敢做,那让外人听听又何妨?”
杨皇后拍案而起,发间的金凤钗因此抖了几抖:“你在栖凤殿发什么疯?要发疯回雍王府发疯去。”
“我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龌龊!会有报应的!”
雍王摔门而去,家也没回,天黑没见他,雍王妃急的立刻让人出来找,最后燕忱白在武馆找见他,他正和几个壮汉打的酣畅淋漓,衣裳也脱了,露出一身伤痕。
站在台下等他打完,燕忱白急忙把茶端过去:“父王,回家吧。”
“与你无关。“雍王喝了茶,态度也尽量放平和:“这是长辈们的事,你们小辈不要插手。”
燕忱白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苕云赐婚的那个人骁勇,前途不可限量,嫁给他也并非半点好处都没有。”
“儿啊。”雍王端着茶盏长叹一声才看向他:“男女相悦,起于容颜,陷于才情,忠于品性,情深时吃糠咽菜也笑的出来,无情时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苕云若是无心那人,一辈子就毁了。”
燕忱白点点头:“可圣旨已经颁下,再无悔改的余地了。”
“唉~”雍王心里难受:“你去一趟皇寺,将夏氏接出来,苕云远嫁林州,只怕母女俩往后想见一面也难。”
燕忱白还是点点头,雍王不和他回去,他也不逼,自己就走了。
即便忙着准备自己大婚的事,燕忱白还是走了一趟皇寺把夏氏接回来安置在了雍王府,苕云可以出来与她母女团聚。
燕忱白大婚那日嬴黎哪都没去,窝在家里安静看书,秦嬷嬷坐在一旁绣花,说要给她做一件斗篷,等天气冷了穿。
傍晚丞相夫人回来,说燕忱白的妻子许氏,是个温和贤良的姑娘,雍王很满意。
第二天被嬴袖召入宫,嬴黎就见到了同样入宫请安的燕忱白与许氏,新婚夫妇,却并不亲近,燕忱白疏远的走在前面,许氏落了他三四步,不紧不慢的跟着。
瞧着他们俩,嬴黎突然自豪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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