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急忙赶着进宫给燕王报信,燕王高兴坏了:“呛烟,烧破了些皮,若真是这般简单,何至于连夜惊动白行止?”
他心里很是舒坦,着太监去太医院传话,都去侯府瞧瞧,以示君恩深重。
太监应声,去往太医院的时候,正碰上哭哭啼啼进宫的祝沐雪,见状也不敢管。
祝沐雪入宫,在皇贵妃云氏好一顿哭诉,还没说完,就被皇贵妃云氏一顿呵斥:“蠢货,夏隶乃是开国功臣,爵位世袭的安国公,你不巴结他就算了,还大放厥词得罪他。”
“是他抛下宾客去侯府的。”祝沐雪哭的很凶:“那般着急挂念,我成什么?姨妈,昨日可是我的大喜日子,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我不重要吗?那我日后还怎么和官家夫人们相处?”
皇贵妃云氏气得发抖,哑着嗓子骂道:“闭嘴,别说他就是去了一趟侯府,就是他夜不归宿,你也不能发脾气,将你许配给他,是要你笼络他的,不是让你去他跟前作威作福拿大小姐架子的,你若懂事,就该关心几句,就算是做样子也好,偏你蠢得和他吵架,还说出那些话来,家里说的话,能拿到外面嚷嚷吗?”
“可他现在要休了我。”祝沐雪害怕的哭声小了许多:“我昨天才嫁人,要是今日就被休了,那我可怎么活啊?”
皇贵妃云氏更生气了,看着祝沐雪,恨不得当场打死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将她狠狠骂了一顿,皇贵妃云氏安排自己身边的嬷嬷送她回去,嬷嬷代替云氏给夏隶一阵赔礼道歉,再三说情,夏隶才答应不休妻。
这毕竟是燕王赐婚,就算皇贵妃一低头说情,他也不会休了祝沐雪。
但闹了这么一通,对祝沐雪冷落些也显得理所当然。
他才不管什么发妻原配,留下她,不过缓兵之计让燕王信任自己而已。
丞相府这便上半日热闹非凡,下半日,便是侯府那边热闹了。
知晓嬴黎受伤,朝臣的心思都不免多疑的猜一猜,多数人怀疑的都是燕王,虽无证据,但是一想到有可能与燕王有关,一群大臣就觉得心寒。
宣平侯府内,老白把燕王赏赐的烫伤膏仔仔细细的检查后,摇摇头放下来:“这药用久了伤口溃烂,毒入肺腑。”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嬴穹等人都很恼怒,当即就把烫伤膏丢了。
嬴黎想了个招:“或许,他也算是帮了我大忙。”
“怎么说?”
“夏隶大概是想踩着我上位讨好燕行书,燕行书必定也是对我心存芥蒂,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冲锋陷阵吧,我不伺候了。”她两手抱在一起:“一味的为老燕家的人费心不值当,我要发展发展自己的势力才行。”
嬴穹他们没吭声,但心里支持嬴黎这样做。
与其费心费力的为燕行书铺路,还不如经营好嬴氏,将来谁能登基,全靠嬴氏决定,如此不好?
嬴黎称病后,摄政一事有名无实,事发突然,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尚且来不及追究真假,燕王就下旨,要为嬴黎重建宣平侯府。
这是又要演一出君臣情深的戏码了。
嬴黎挪去了西园,以养病为由,谢绝一切到访之人。
冬日的西园梅花竞相开放,红红的一片,衬着白雪煞是好看。
这方院子的几间屋子是抱手相连的,正屋是三间大房,宽敞明亮,左边是两间亭屋,是夏日里纳凉最好的地方,右边是两间耳房,也可当做待客的暖阁,十分舒坦。
嬴黎将木雕像放在暖阁,仔细擦拭了两遍,看着外面的雪说道:“几日前我在书上瞧见一句话,若是他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我们俩是一块淋过雪的,所以我们也算是共白头了,对不对?”
她伸手握住木雕像的手:“你现在也在看雪吧,第四年了,要是我还是只能活三十五岁,那我还有十一年,这日子真是难熬啊,我觉得我做了好多事了,竟然才第四年冬天。”
她很是无奈,把炉子里的茶倒出来捧在手里,任由热气蒸着自己的脸,坐在木雕像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雪。
嬴黎称病辞权的事情燕行书也知道了,他很不淡定,却因是戴罪之身,不得随意走动,为此十分忧心。
瞧他终日愁眉不展,二皇子妃孙氏不免心疼,待夜深人静哄睡了两个孩子后,她在燕行书跟前坐下来:“殿下在担心侯爷?”
“嗯,我不信她这般轻易的受伤。”燕行书心里沉甸甸的:“她现在因伤称病,放弃了摄政大权,万一皇上立了太子,那一切就都毁了。”
孙氏忙安慰他:“兴许侯爷另有打算。”
“你相信夏隶的话吗?”燕行书问她:“嬴黎离开的太过凑巧,她即便不在邺城,嬴氏也是可以搭救母后与我们的,可他们没有行动。”
孙氏忙问:“所以殿下是相信夏隶的话,觉得是嬴黎在算计殿下,想博一个救命之恩?”
燕行书沉默,便是信了。
“妾身不懂这些,但是妾室觉得,丞相这一番话说出来,殿下与侯爷之间必定生出嫌隙,母后出事,妾身心里也很难过,理解殿下的苦楚,但妾身以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并非侯爷。”
燕行书脸露恨意:“我当然知道是谁,帝王疑心,连亲儿子都未能幸免。”
“殿下。”孙氏对他颇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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