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对狗男女的模样!
“醒了?”周湳浦朝她走过来。
他的声音变了,少了少年时期的飘忽,是彻彻底底的洪厚和低沉。光声音就散发着来自成熟异性的魅力,还不说那看起来质感十足的麦色皮肤,以及露在衣袖外面的那截手臂,结实、有力。
她咽了咽口水,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
就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再见,还能如初见一般一眼就心动。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了当初的勇敢和直接,她变得别扭又扭曲。
“明知故问。”她回答他,眼睛盯着的却是关咲。尽管关咲没有穿白大褂,但脖子上的听诊器出卖了她的职业属性。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又向她走近一步。
关咲冷笑一声:“老同学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又是死里逃生,看我的眼神能不能稍微客气一点?”
“我死里逃生,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啊。”梁深晚学着关咲的样子双手环抱。
关咲偏头笑了笑:“我对你,没有那么深的羁绊。想影响我的情绪,你还不够格。”
“呵,”梁深晚的内心尽管已经万马奔腾,但在关咲面前只能强撑着表现出我很平静的样子,“也是,能引起关小姐情绪变动的向来只有周先生一个而已,我怎么能忘了。”
她明明只是想表现得波澜不惊,想告诉面前的俩人,她不在乎了,随便他们怎么样,她都可以高傲又不屑地回应。可她却不知道这句话说出来,足够让她原封不动地回到当初,她狼狈逃离时的样子。
她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关咲冷哼一声走近她,将听诊器放在她的胸口:“你知道就好,我们的事,就不劳梁小姐费心了。”
梁深晚一把推开关咲,抬起头,憋红了脸:“谁想管你们的破事。”
“梁小姐,现在,我是你的医生,想恢复就好好配合一点行不行?”关咲重新将听诊器放到她的胸口。
而周湳浦,从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我的命也不劳你费心。”梁深晚扭头钻进帐篷准备收拾东西走人,却在看到存钱罐的那一刻,像触电一般整个人缩了回去。
太丢人了!
有什么好拿的,她仅捡起手机跨出帐篷就往丛林里走。
春日暖阳从高大茂盛的云杉缝隙里照进来,夹杂着寒气,有种别样的体验。
“喂,”关咲在她身后叫她,“你任性够了吗?”
她不理会并不是因为不想理会,而是那个让她和关咲一言不合就开战的人——周湳浦,就站在帐篷外面,眼睁睁地瞅着她离开,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
还就只有这一点跟当年一模一样,丝毫没变。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好歹当年好过一场,怎么就能这么冷酷无情。说一句“不要走”或者“我送你”都好过你那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态度啊。
凌安知说狮子座的前任是最好的前任,分手后绝不回头,从不打扰,看来说得还真是对极了。
梁深晚离开帐篷,一脚踏进丛林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刚刚才从亡命之徒的手中逃脱,不管是不是关咲救的,这个时候她都不应该这么不惜命。
自尊心在生命面前,毕竟还是小事。
何况,现在的她身体也并没有恢复好,多走几步头还是晕。她站在四周都长着相似云杉的树林里一筹莫展,后悔估计也来不及了吧。
不要说能够顺利找到下山的路了,她才转了两次身,就忘了刚才来的方向。抬头望着树梢末端的太阳,她再次绝望。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不管是之前的戈壁、沙漠还是现在的丛林,明显都不是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啊!大概也只有周湳浦和关咲那种变态的人才会来这种地方谈情说爱吧,正常的谁会来这里。
说到正常,她想到了之前梁家呈给她打电话说的那些话。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清楚现在是几号。
她是被挟持的,救自己的人是周湳浦,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别人。他们的衣着看起来并不是一般的军人,自然也不是警察,否则不会在这种地方,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家里的人一定不知道这些。
梁家呈一定还在生气,说不定真的已经对外宣称和梁深晚断绝父女关系了,他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
三重打击啊,要不是心脏够强,怎么可能熬得下去。
梁深晚想到这里索性坐下不再走远。
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她想,逃婚逃成她这样的也真是没谁了。之前经受的那些劫难就算了,偏偏还让她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周湳浦,要是光遇见他也还好说,被前男友无视也好,奚落也罢,那都是他们之间的事。
不巧的就是,老天非要让她难堪,让她见到周湳浦幸福的模样,这不是一般的幸福,这是建立在她痛苦之上的幸福。
当年,她被周湳浦劈腿,劈腿对象就是关咲。想到这里,她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又上不来了。
什么是出门不看皇历,这就是!
这辈子,就此别过了吧,以后再也不见才最好。这么想着的时候,总觉得用来呼吸的气管硬邦邦的,仿佛随时都会破裂。
她在树林里走了很久,最后发现其实不过是在原地打转。手机没有电,即便是有电她也能确定这个鬼地方一定没有信号。
眼瞅着天渐渐开始变黑,这地方昼夜温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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