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怀心事地回到了icu,躲在通风管道里静静看他。
或许是榴莲酥的那番话,我感觉整张嘴都是苦涩的,就像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
我看着他插上不同的管子,看着他每一次艰难的呼吸和拼尽全力的心跳,却无能为力。
这样煎熬的时光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醒了过来,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向天花板。
一下子便找到了我的藏身之处。
整个病房里已经没有别人了。我跳了下来,落在了他的身边。
他苍白的指节覆在了我的手臂上,像冰块一样冷。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反手握住了那不算宽大的手掌。
“你太乱来了。”他努力扯了扯嘴角,却因疼痛而嘶嘶抽气,“你的胳膊怎么样了?”
我忍不住想掐死他,乱来?谁有他乱来,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熟了,你想吃吗?”
他咳嗽了一声:“好啊,等我好起来。”
这一等便是三天。
期间他反复发烧,沉睡的时间比醒来的还要多。
但索性,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的伤口愈合得不错,已经可以下地走路。
我陪着他慢慢在医院后的池塘边散步。
除了不识好歹的青蛙和烦人的昆虫,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我没有问他过去究竟做了什么他也没有问我现在究竟知道了多少。
我们只是手牵着手,像老夫老妻一样散步。
“冰淇淋怎么样了?”他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沉默太过尴尬,不得已找了个十足无趣的话题。
“他死了。”我满不在乎道。
他脚步一顿:“死了?怎么死的?”
我一口咬死了在我眼前瞎转悠的苍蝇,将它的尸体吐到了小池塘里:“被我丢进鼎里,烧死了。”
他不着痕迹地远离了我几步,丢给我一片叶子示意我擦嘴:“你调查过他的过去吗?了解过他杀辣条的动机吗?”
“没有。”我回答,“也不想了解。”
这个世界上有几亿亿人,每个人都有想杀的人,每个人都有想杀他的人。
他们或许有说不出的苦衷,或许有压抑了太久的愤怒,或许只是为了满足名利与**,或许连这个“或许”的理由都不需要存在。
他们互相杀戮,手足相残,脑浆喷溅在墙上,心脏被突如其来的短刀捅穿。
摔死,撞死,吊死,勒死,死于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但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更不在乎他们的苦衷。
“我现在已经有点儿记不清他的长相了。”我道,冰淇淋或许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但在我的故事里,他连个配角都算不上。
垃圾听罢,微微一笑:“也好,给死者保留一点秘密,让他将尊严带入坟墓。”
呵呵,他总是有能力将虚伪的言辞说得那么漂亮,那么冠冕堂皇。
“喂,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我问。
“女巫镇我是待不下去了。”他说,“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或许我会变卖资产,环游世界吧。”
“你会带上他吗?”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垃圾。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章鱼烧。
他漫不经心:“怎么,你就这么想把我往别人怀里推?”
我:“不是别人,他就是我。”
他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我:“字面上的意思。别装了垃圾,我早就认出你来了,你就是渝州。”
他微微张大了嘴。目光中有惊奇更有诧异,似乎是第一天认识我,但很快,便收敛了情绪:“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吧,好吧。我姑且把这当作是系统的限制,只得咕哝了一句:“不知道你会喜欢上我?还是在绸缪杀人计划的紧要关头。”
他不甚在意,微微一笑:“你似乎对我很不满意。”
我将他的肩膀掰过来,让他的双眸正对着我的眼睛:“不满意,很不满意。你听好了,我要我们在一起,无论是书里还是书外。过去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从现在开始,你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他又开始微笑,笑的很暧昧,像融化在唇舌尖黏糊糊的巧克力。可说出口的话依然是那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吧,我知道他的嘴和心一样硬:“不管你听没听懂,你接下来的人生由我安排。不管是去是留,记得和章鱼烧一起,只有他会保护你,毫无保留。”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似有海浪涌起,泛着潮气。
“真是的,明明蠢成这样。凭什么决定我将来的路?”他低喃着,手指在我脸上戳了两下。
我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你…什么时候离开?”
“快了。”他答道。
“那我陪你到离开。”
他沉默了半晌:“好。”
我挺高兴的,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将属于我。
我将的他脑袋压在了我的肩膀上,向他描绘未来快乐的场景。
那是一片广袤的海洋,海洋上有一座装满沙滩与阳光的小岛。
他坐在岸边,我为他表演我的独门绝技-在海洋中放一个直径20米的屁,当然,现在这个身躯可能远远达不到我的巅峰战绩。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吗?”他翻了个白眼,很不雅观的动作,但风情万种。
**?
我摸摸下巴,按照他对我的喜欢程度,他果然喜欢吃屎。
我不禁为我的逻辑喝彩,什么药物后遗症,完全没有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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