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好,退一万步,我姑且相信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头脑简单的愣头青,但你能保证身边这个女人跟甄小惋不一样?”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把她带来这里!”
“行,那我不妨告诉你,你妈去找过她,她拿了江家三百五十万,一张支票,你可以去银行查一下,这张支票她已经兑现。”江巍把这事说了出来,以为江临岸肯定会生气,甚至对沈瓷大失所望,可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我知道,我知道她收了你的钱,可这又怎样,谁不喜欢钱?她要问我要,我也会给,再说你们一向喜欢拿钱办事,当年不也给过甄小惋钱么?”
这些手段以前都用过了,无非都是故伎重演,江临岸似乎并不在乎,秦兰越看越气,走过来插了一句:“对,当年我也去找过甄小惋,但她还不如那姑娘,至少当年甄小惋没收我的钱,可她收了,而且还是自己问我要的数字。”
秦兰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江临岸会如此冥顽不灵,明明知道沈瓷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为何还要如此偏着她?
“你好好看看,擦亮眼睛,这女人值得你这样吗?”说完又一把把身后的温漪拉了过来,“这才是你应该看重的姑娘,无论家世还是品性,她都要强过几千倍,临岸,你给我醒醒。”
秦兰声音高亢,又带着破裂的哭音,温漪更是抬头凝视着江临岸,走到这一步她其实已经一败涂地,可是爱情总是叫人犯痴,明知道不值得,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愿意放手一搏。
“临岸,你看看我,我们交往两年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沈瓷后来一直记得温漪当时的眼神,那么低卑又可怜,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凄悯,何必呢,她那么优秀,何必在一个辜负自己的男人面前乞求哀嚎?
江临岸甚至都没看她一眼,三人行的爱情里注定得有一个人受伤,他本就不是慈悲温柔之人,只是握紧沈瓷的手往前走,两步已经走到门口。
江巍还堵在那。
江临岸:“麻烦让一让。”
江巍:“你敢!”
江临岸:“没什么不敢,让一让!”执意要带沈瓷进去,气得江巍抬起拐杖指着外头。
“混账,翅膀硬了是不是?”
“每回都用女人来气我,阿砚这样,你也这样,一个个把这当什么地方?滚,带着她一起滚!”
老爷子叫得面红耳赤,身子好像随时要往下倒,秦兰又担心他撑不住,抢过去扶了他一把:“你别这么激动!”可老爷子根本不领情,甚至推了秦兰一把,“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白眼狼,跟你一样都不是东西!”这一骂又骂到了秦兰头上。
秦兰眼眶瞬间红了,眼泪溢出来,却不敢往下淌,唯唯诺诺地憋着还要去扶江巍,结果顺手被江巍又是一推,步子往后倒了两步,温漪眼快立马上前扶住她。
“阿姨,阿姨您怎么样?”这种场合其实她自顾都不暇,却还一味要去扶住秦兰,两人都开始哭。
江临岸借机又捏紧沈瓷的手要往屋里去,他是带着“必争”的心来的,大不了跟宅子里的人都撕破脸,可老爷子干脆把拐杖往门框上一横。
江临岸:“放下!”
江巍:“你给我跨个试试!”
江临岸:“放下!”
江巍:“你今天一定要带她进去?”
江临岸:“对,必须!”
江巍:“行,那你先从我身上跨过去!”老爷子吼了两声开始剧烈咳起来,面色涨得通红。
爷孙俩都是一样的冥顽不灵,后来沈瓷才知道,江临岸这一身倔劲应该都遗传于眼前这个老人。
秦兰看了急得要命,又跑过来拖住江临岸。
“你别气你爷爷了,他这么大岁数……妈知道你这些年心里不好受,当年的事暂且不提,就当妈对不起你,你今天先带她走吧……”秦兰一边哭一边求江临岸,求完又转过来面向沈瓷,“你也是,钱也给你了,话也跟你说清楚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儿子不放?”
妇人脸上的妆都要哭花一半,眼泪还不断往外溢。
沈瓷觉得那天的秦兰眼中带着很剧烈的恐慌,仿佛在惧怕什么,又带着楚楚可怜的韵味,以前沈瓷有些讨厌她,可那天却觉得秦兰很可怜。
温漪见势也过来劝:“沈小姐,你还是先走吧,别让这么多人都难做,再说这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时间哭声混着风雨声,再夹几声压在云层里的惊雷,门口突然乱做一团,屋里又有几个佣人听到动静跑出来,见这情形谁都不敢乱动,唯独江临岸那天像只被触怒的猛狮,拉着沈瓷的手非要进去。
江巍把拐杖在地上敲得砰砰响:“给我拦住,谁都不准进去!”
佣人见势便帮着拦,秦兰也过来拖着江临岸,很快两人便被围在中间,前后都无路,沈瓷更是被人推推搡搡,真是无语啊,她也不知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要来这里遭这种罪,可是很奇怪,那一刻她心如止水,不挣扎,不反抗,任由江临岸握住她的手往前走,而她眼前都是错乱的人影,手臂,叫嚣的人群……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以至于前面被挡了千山万水,只觉手指都快被旁边这个男人拧碎了。
“都往后退!”
“往后退!”
可是无人理,这宅子里是老爷子说了算,老爷子不松口,人就不可能放行,甚至有胆子大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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