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余的府学在他接手的时候是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
约等于不作为。
所以,这次宁桃住那边,他即不敢跟宁桃说那屋子怕是不行,又不敢得罪安排的人,反倒是躲在家里不露面,最后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第一时间冲出来救人。
顾大人道:“这些怕都是下头的学生闹事。”
宁桃把信放了回去,没搭话。
田先生道:“这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等吧。”
马上就要考试了,临时换学政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更何况,想要撤了王学政的职,他还没有这样的权利。
顶多能把大家反应的情况写个折子送上去,但是折子写什么?
王学政前面的确不作为,但是后来府学那边的救灾情况确是做的很不错,要把功劳全部按宁桃头上,这是不可能的。
他先前上的折子,已经把情况说明白了。
可是后来上头还是嘉奖了不少人,王学政的名字也在其中。
这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宁桃这次过来是对顾大人表示感谢的,石头上次给他带了不少的山货和腊肉,给府城的几位大人每人送一些。
送到田先生手里时,田先生有点受宠若惊,“怎么还有我的呀!宁大人太客气了。”
宁桃道:“田先生这些日子对我照顾有嘉,只能送点家乡的特产聊表谢意。”
田先生忙道:“不敢当的,我这也是按规矩办事。”
宁桃道:“听说,我先前在府学住的那个院子,是历任从京里来的主考官都要住的,这可有什么说道没?”
田先生道:“我记得上一任没在那边住,因为对方一来就住在了一座早就租好的宅子里。”
“这次把大人安排在那里,主要是因为那边的地势高,就是咱们这城里的水再大一些,也不怕淹了。”
连衙门都淹了,更别说城里的客栈了。
所以,顾大人知道他来了,就让在府学找了个院子。
刚好王学政说那边的院子一直都是主考官住的。
其实平时那一排的老房子,如果学生多的话,也会住一些,像岁试的时候,整个省的秀才都会过来,有些人客栈租不到的,条件特别差的,府学都会有登记,给他们留个位置。
岁试在冬日,极少下雨。
田先生也瞧着位置挺好,所以,就把宁桃领那边去了。
在去之前,还特意让王学政找人把宅子给检查了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毕竟北余不是什么经济大省。
府学的房子也是建了不短的时间了。
而且房子如果长期没人住的话,确实更容易出现问题。
一切似乎都都挺凑巧。
宁桃默了一会道:“那田先生可知道,王学政平时都都与什么人交好,喜欢什么东西没?我在他那儿叨扰了这些天,准备送点东西给他,毕竟山货这种东西,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
王学政的性格,宁桃实在瞧不出来有多讨喜。
看起来和省府的几位大人关系都不咸不淡的。
田先生道:“咱们对王大人不太了解,不过王大人对于那一丛罗汉竹倒是特别在意。”
说起这个,田先生也挺尴尬。
宁桃笑道:“多谢先生了,我那儿还有些竹笋,我给他送过去。”
田先生:“……”
宁桃除了竹笋之外,还带了点水果干、蔬菜干,都是今年的新品。
可以泡水,也可以直接吃。
王学政一言难尽地看着一大包的笋干,还得扯着嘴角跟宁桃道:“宁大人客气了。”
宁桃道:“大人照顾我这么久,这点东西不承敬意。”
王学政:“……”
往人伤口上撒盐这事儿,您倒是干得挺得心应手。
宁桃搬完家,拜访完各位同僚,就到了八月中旬。
这几日听说关于王学政的事越演越烈。
有学生开始写连名信抵制王学政了。
说什么大灾当前,枉顾生员的性命,这样的学政还指望他能干什么?
乡试的题是主考官和学政还有几位考官一并出的。
王学政这个样子的思想,生员们不敢让他出题,不敢让他监考。
万一贡院发生火灾什么的,他又这样半死不活的,到时候找谁哭去?
很快舆论就开始一边倒了。
宁桃喝着竹笋瘦内粥,有点不明觉厉。
小武道:“还有一个点,也不知道是谁提出说,您这样的就很好,虽然没有下场救人,但是筏子什么都是您做的,而且还在没有粮的时候,帮大家调到了米粮,弄到了药材,所以……”
宁桃心里一咯噔,“知道这些话都是谁传出来的吗?”
他在府学的时候,那些回去的百姓,确实给他送过一些东西表示感谢。
也有人夸他年纪轻轻就大有作为。
宁桃都说应该做的给搪塞了过去,东西也向征象的收了一点,因为送的实在太多,他后来索性就放到了食堂,给学生们吃了。
后来不管是学生,还是百姓都回归了更轨的生活。
一个忙着考试,一个忙着收拾家。
所以,给他送东西的人就渐渐少了,宁桃这边也清静了下来,岂知,这事都过去好些天了,怎么突然又被提起了?
小武摇头,默了一会道:“还有个事,说是大家知道,您离京之前,有人说您霸占民田,于是便有人说要给您写万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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