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早上做的,才刚煮好。”
“……”
最后薛赢双给马佩鸾端上刚煮好的热豆浆。豆浆是薛赢双自己打的,浓郁香醇,和外面那种用粉泡出来,稀得像水一样的豆浆完全不同。
搭配豆浆的则是一碗米粒熬得入口即化的海鲜粥,还有一屉小包子。
马佩鸾挑不出毛病,最后只能说:“味道不怎么样。”
薛赢双听了也不回话,只是笑笑。
七点初,刑云醒了。
刑云打着哈欠来到厨房,脑子还不太清醒。他忽然看到他妈,吓了一跳,连蹦带跳地窜到薛赢双身旁。
薛赢双摸摸他的后背安抚,他这才清醒了一点。
一大早,母子两人无语互视。
刑云不是早起型的人,平常都是为了上班和吃早饭才勉强爬起来,而这一点他遗传自他妈。
马佩鸾今天起了个大早,此时又吃得舒舒服服,实在困了,根本没力气和刑云杠。
最后,马佩鸾放弃了。
吃完早饭,又是几声冷酷的哼哼,再次回屋睡觉。
*
邻近十一点时,马佩鸾的回笼觉总算睡饱了。
她眼睛一睁开,露出精明目光,下床准备再次出击。然而还没开门,她就听外头有着嗡嗡声响。
“大白天的吵什么吵?”马佩鸾猛然拉开门。
门外,正在用吸尘器吸地的刑云:“?”
马佩鸾第一次看到儿子做家务,震惊了,一时之间忘了下一句该说什么。
几秒后,马佩鸾皱眉:“你在干什么?”
刑云也皱眉:“你看不出来吗?”
马佩鸾无语,刑云道:“让让。”
刑云说完,进去把客房吸了一圈,动作竟然还挺流畅。
十一点多,刑云进厨房去了。
马佩鸾在厨房外守候了一会,一直等到里头传来嘻笑声,才又再一次地猛然开门,突袭!
然而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薛赢双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刑云在他旁边哈哈笑,仅此而已。
两人一看她来,立刻镇定下来,不笑了。
马佩鸾背着手,在厨房里走了一圈,试图挑刺。
马佩鸾出生于书香世家,从小就是个娇纵的大小姐,后来又嫁给了富商,根本没有干过几天活。
她看着薛赢双动作俐落,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只能撇撇嘴,一脸不以为然。
忽然,她眼尖看到了什么,一喜。
她挑起一旁盆里那些切得大小不一的菜,一声冷笑:“什么人做什么事,连个菜叶子都切得歪七扭八。果然,心不正,做事也不正。”
说完,她朝薛赢双投去胜利的目光。
薛赢双:“……”
刑云:“那是我切的。”
马佩鸾立刻转头:“骂的就是你!”
*
午饭时,刑云家的餐厅难得派上用场。
平常他们吃饭不是在客厅里边吃边看电视,要不就近在厨房里的小餐桌上吃。今日为了配合刑云他妈的到来,特别在餐厅里吃了饭。
饭桌上,满满一桌子的菜,有鱼有肉,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而且少油少盐,却又不嫌寡淡。
马佩鸾起先想挑剔吃得不健康,然而看了一圈,没得挑剔。她没办法,就想嫌嫌饭菜不够热。然而一看,盘子底下放着饭菜加热板,从第一口到最后,饭菜都是热的。
看来看去,最后她看向了刑云。
此时刑云正用一个不锈钢饭盆在吃饭,那饭盆有脸那么大,里面装了一半的饭,刑云吃得很香。
马佩鸾本想嫌弃薛赢双让刑云用饭盆吃饭,把人当狗似的。但开口前,她见儿子吃得很香,整个人容光焕发,精神比以前还要好,她一句话又停下了。
三人安静吃饭,偶尔刑云说两句,薛赢双哈哈笑,接着又安静下来。再过两分钟,刑云又憋不住似的再说两句,薛赢双再哈哈,如此循环不断。
马佩鸾无语听着,又舀了一勺她之前没碰过的海鲜蛋羹。一舀,只见蛋羹里呈现蜂窝状,口感还老了。她登时大喜,仿佛沙漠里的旅人找到了绿洲。
“就这么简单的东西,也做不好。”马佩鸾一声冷笑,“基础的不会,尽想搞些花招,不懂得脚踏实地。”
说完,她再次朝薛赢双投去胜利的目光。
薛赢双:“……”
刑云:“那是我做的。”
马佩鸾再次转头:“骂的就是你!”
马佩鸾快气死了,怎么骂都骂到刑云头上,刑云是傻子吗?干什么都干不好!
她看全屋子里最大的毛病就是这个刑云!
刑云却没意识到她的怒气,被这么一骂,不只不难过,反而有些兴奋。终于让他逮到一个说话的机会了!
刑云道:“这两天我才刚开始学着做蛋羹呢,第一次是自己瞎做的,连成形都没办法,后来还是薛赢双教我……”
刑云人生头一遭学做菜,虽然还不算太成功,但他得意而兴奋,不禁叨叨絮絮起自己做菜的过程。
马佩鸾不发一语地听着。在她的认识里,刑云话少而沉稳,平常母子俩吃饭,总是她问一句,刑云答一句,还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不会说话似的,几乎没有像现在一般说个没完的场景出现。
刑云更不常笑,此时说话时眉眼弯着的画面,她没见过。
刑云变了,换了一个人似的。
想到此,马佩鸾眼神一转,暗自看向了薛赢双。
刑云还在那滔滔不绝,薛赢双则像个捧哏似的时不时应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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