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不论何时何地
“给我戴一下会怎么样啊?”陈子桑噘着嘴巴,翻着白眼,望着准备出门的姐姐,十分不高兴地嘟嘟囔囔,“真是小气!哼,诅咒你出门后,项链就掉进臭水沟!”
姐姐扎着马尾,清爽可人,此刻正站在玄关处穿鞋,脸上也有些不高兴,妹妹居然将自己的项链随便乱戴,还企图偷偷藏起来。
“我出去了,再见。”姐姐在门口还是笑着和她挥手。
然而,她只是冷哼着回到房间狠狠地把门甩上。
只是与往常吵架的桥段一样,陈子桑以为她还是能等来姐姐好言相劝,可是过了那夜之后等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直到今天,她的房门再也没有等到姐姐叩响。
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下,那是七年前就该哭干净的。可是陈子桑没想到,任何时候想到姐姐,眼泪依旧无穷无尽。
世界再次恢复安静,没有争吵、没有笑声、没有意料之中的敲门声,时间的嘀嗒声却在这无声的世界里继续游走着。没人知道,在这泛白的空间里踽踽独行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好点了吗?”耳边是顾森的声音,不同往日的温柔与紧张,那不同往日的就是陌生感。
陈子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这空间里的光线,不够明亮也不昏暗。她知道这是潘清的车,车上有着还未完全散去的烟味,夹杂着雨水和青草味,座位塌陷,很不舒服。
“我这是……”陈子桑抬手抹了下脸,手上竟湿漉漉的。她似是不痛不痒地轻声质疑着。
顾森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抢先一步肯定地说:“没有。是雨水。”
陈子桑没有看他,扭头看向了窗外。公园里的警察依旧在忙碌着,因为这场大雨让所有的忙碌显得那样的艰难。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她问。
顾森知道她在问什么,但此刻她没有看他,那么说谎也是可以的。这事迟早会被她知道,可他不想在这时候让痛苦和悲伤加剧。
“顾加林是我爸爸。”最后,顾森坦白。
“顾加林……”陈子桑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忽而一笑,那笑容苍白无力甚至有些无奈,“原来程醉说的是真的。”
顾森的爸爸叫顾加林,是省公安厅现任厅长。但在七年前,顾加林还不是省厅的厅长。就算不是省厅的领导,那个时候顾森的爸爸也该是市局里的领导人物,对于辖区内发生的大案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顾森也理所应当地知道吗?
“七年前,你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初中生。你爸爸根本不可能和你说这些。”陈子桑边说着边转回头看着顾森,眼睛里流露出怀疑。
顾森也同她对视,表情察觉不到丝毫变化,他只是冷静地说:“是,他从来不在家谈工作,但我有一万种方法知道。”
陈子桑沉默,望着顾森,明白他说的后半句。确实,一个天才每时每刻都活在洞察力满分的生活中,他不可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下车吧。”陈子桑说。
顾森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拉着她问:“你相信我吗?”
陈子桑看着顾森的眼睛,纵使心里思绪万千,但仍坚信一点,那就是——“这世上,除了爸妈和姐姐,你是我唯一一个愿意把性命都交出去的人。”
千言万语,终是一句“我信你,不论何时何地”。
两个人刚拉开车门下车,就看见潘清等人匆匆上前站在车门前。潘清扫了眼顾森,眼里闪过各种迟疑。
但他还是问了句:“你是顾加林的儿子?”
顾森点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学校里的校长、纪教授都知道这事,不知道的恐怕就是少数的老师和他身边的同学了吧。
关于谁是谁的儿子,关于谁是谁的父亲,这个既重要又不重要,但不管怎么样它都不是拿来做挡箭牌的必要条件。
“我说呢,当时看你就眼熟。”潘清捋了把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恍然大悟道,“你们父子俩真的是帅到没边了。”
何锋铭瞥了眼从早到晚被自己虐到无边的厅长的儿子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这个顾森没有公子哥的脾气。但瞅了瞅他身边的陈子桑,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便又心疼这个姑娘。
“你们先回学校吧。按照这个进度我们怕是要熬到半夜了。”潘清单手又抹了把脸,脸上的水渍依旧明显,继而双手叉腰叹气,“子桑你……怕是不能再接触这个案子了。但我答应你,有消息就会立刻通知你。”
陈子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抬头,虽万般克制情绪,但依旧在说话时有了丝丝的颤抖:“我考警校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眼看看当初的档案,看看那档案上到底是如何记载我姐姐的死亡。你们破不了的案子,我就自己来。”
这话让潘清一时语塞也有些难堪,他心里明白陈子桑的隐忍。可现在让她参与调查绝对不是明智的,太多的私人感情会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于是他只能看了眼何锋铭。
何锋铭瞪着陈子桑,突然吼道:“你考警校只是为了调查你姐姐被杀的真相吗?其他那些死者也有家人,也有像你一样大的孩子,他们没有念警校,他们没有像你一样抱着复仇的想法玷污未来从警的誓言!可你呢!抱着私心考警校,简直比那些刚上警校的人说什么‘要成为英雄’还要天真!你要明白,你选了这条路,就不能只为了你自己。你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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