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记忆力不错。”民警愣了下,又对顾森给出了肯定,“所以昨天你们两个看见她了?”
“是,她昨天还好好的,还能回忆起好几年前的事情。”陈子桑急忙回答。
围观的群众纷纷窃窃私语,眼睛不住地往陈子桑身上瞟。而此时,顾森告诉民警说:“我们两个是警校的学生,暑假大概会过来实习。”
民警一听是学弟学妹,立马客气了起来,但转念一想又问:“那你们怎么在这儿?今天不是应该上课吗?”
“有份作业是关于七年前某个案子的分析报告,我们经过老师和队长的批准先来实地考察一下。”顾森冷静地说着,随机应变的能力真不愧是全校第一。
然后一边心理素质稍差的陈子桑只有使劲点头附和的份。但与此同时她才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七年前顾森晨跑经过这里,也就是说顾森的家实际上距离自己的家不过几百米或者几千米?
那他为什么不回自己家睡觉?!
想到这个,陈子桑不合时宜地狠狠白了眼顾森。顾森当时还觉得挺莫名其妙的,后来说起才坦白七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没多久因为家里父母工作关系便搬家了。要不然,咫尺之遥,他和陈子桑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才相遇。
“哦,这样。”民警看起来明白似的点点头,然后一只手抬起了警戒线,“进来再说。”
于是,顾森和陈子桑便一同钻进了案发现场。
何月季奶奶躺着的地方并不是当年浸染陈子屏鲜血的地方,可距离并不遥远,仔细算来,只有七步路。何奶奶的头被塞进矮灌木丛中,正面朝上,满脸鲜血,干枯的双手指节扭曲,狰狞地述说着当时她是如何在恐惧中挣扎。
“舌头被剪掉了,眼睛也被挖出来,鼻头也被割掉了。你说和一个老太太能有什么仇怨,下这样的毒手。”民警蹲在尸体边上,悲愤地说。
这些陈子桑和顾森都看在眼里,那个凶手一直在跟着他们的脚步。他们怎么连被跟踪了都不知道,那现在呢?现在把老太太杀了是想警告他们什么?
“器官呢?”陈子桑此时反倒冷静得可怕,她也蹲在老太太身边,望着这个昨天才谈过话的眉目慈祥的老人,今日却因为自己丧了命。
可唯一不同的是,老太太并没有被开膛破肚。其实陈子桑一直觉得凶手对于开膛破肚这一执念源自于病态地寻找某物。他此前将被害者的肠子等内脏拉出,搅得一团乱,那看起来就像是在拼命找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他找的是什么呢?
“器官被钉子给钉在了树上,这不县局里的法医还在那里弄呢。真是,我才刚调来这个地方半年,就碰上这么个事。”民警感叹自己的“运气”,语气里满是对这一惨象的无力。
顾森则什么都没有说,这案子反正潘清会接手。而且重要的是,现在他能肯定凶手就在他们身边。
三个人站起身后,民警对他们说:“那你们两个跟我回所里做个笔录。”
“好。”顾森答。
陈子桑摸了下口袋,对顾森说:“你先去,反正你什么都能记住。我回家里拿下手机,很快就过来。”
顾森抓着她的手腕叮嘱道:“有事随时联系。”
陈子桑点头。
看着女生跑回家之后,由另外一个民警带着顾森回了所里。期间,顾森再次拨通了潘清的电话,得知潘清已快到潼县。在顾森一再坚持地追问下,潘清才不得已说出了纪教授的情况。
纪教授是在家中被袭击的,身上被捅了很多刀。现在倒是抢救回来了,只是仍旧没有清醒。
得到这样的回复,顾森没有觉得一点轻松。想来挺可笑,凶手一个人,他们这么多个人,却怎么都赶不上他一个。
公园里,现场勘查仍在继续,围观的群众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之后,这天总算是彻底亮了。
“手机,手机……”陈子桑回到家中,打开卧室房门,在床上、枕头下找手机,可奇怪的是手机怎么也找不着。
此时,外面房门正被人不动声色地缓缓关上,慢慢地将陈子桑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天空渐渐地消失在陈子桑的背后,那门缝中仅剩的一条光线也静静归于湮灭。
陈子桑在找手机的过程中突然身陷于格外安静的环境中,这过分的安静让她浑身都觉得异样。陈子桑不动声色地佯装还在寻找手机,脚步却一步步地靠近卧室房门,她想要将房门关上。可她一转身却赫然看见客厅正中央杵着一个人型模特,缺胳膊少腿,浑身赤裸,唯独脖子上挂着一串闪闪的项链。
模特那苍白空洞的眼神此时正对准陈子桑,那空寂的阴森氛围让陈子桑全身战栗,她没时间细想,一个大跨步上前想将卧室门锁上。
然而,一个黑影就在此时突然出现在眼前。陈子桑惊恐得怒睁着双眼,她终于看清这个罪恶滔天的人,来不及动手却被对方持以重物凌厉又残酷地击中脑袋,当即失去了意识……
顾森在所里做笔录时,一直看着时间。就路程来说,陈子桑就算是慢慢走路二十分钟也足够走到派出所了。
“不好意思,我要打个电话。”心里产生的强烈不安让顾森选择中断录笔录,他从报警窗口站起身来到门口,拨通了陈子桑的电话。
此时派出所门口吵吵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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