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桑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听不到她的声音,顾森觉得整个世界都空洞得可怕。他耳朵嗡嗡作响,奓了毛似的暴躁让顾森完全丢下笔录这回事,不管不顾地冲出了派出所。
他跑在来时的路上,什么都不敢去想。那种不愿意承认的自欺欺人让顾森只能拼命地祈祷他所担心的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过度紧张。
没几分钟,顾森就跑到了那个公园,老太太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但人群依旧没有散去。已经到了这段路,他还是没看见陈子桑半点身影。
等到顾森气喘吁吁地跑到陈子桑家中,一眼看到那虚掩着的门时,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侵袭了顾森所有的感官。他上前谨慎地推开门时,手竟有些微微颤抖。
可怕的从来都不是未知的东西,而是明明知道却不敢相信的某种存在。
屋里寂静得惹人厅还是客厅,房间还是房间。可这看似一尘不变的表象之下是暗涌的翻腾。
顾森顺手就拿起了陈子桑家玄关处放着的棒球棍,一步一步谨小慎微地朝着房子深处走去。在这过程中,顾森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声放到最轻,实际上他也正在不由自主地憋住气息。
在越过客厅沙发的时候,顾森忽而冒了一身冷汗。他定睛一看,客厅地板上多了一个人型模特,残缺不全,横躺在沙发后面。顾森看到模特的第一眼以为是陈子桑,突如其来的刺激让顾森手心都冒了汗。
可看到了这个,顾森越发紧张起来。客厅并无打斗痕迹,可凭空出现的人型模特却说明这个家里有第三者闯入。
他慢慢地挪到陈子桑房间,房间门是关着的。他伸手握住了房间的门把手,浑身细胞都在沸腾紧张着。这一开门的动作似乎都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顺势将门推开,自己则侧身于房门左侧。
房门打开,但里面依旧没有陈子桑的任何踪迹。顾森的双眸此时如鹰隼般锐利,他竟在此时想起何队拿他和陈子桑蹦极开玩笑这事,他那个时候曾说“能够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好的”。
是,这并不是一句顺水推舟的玩笑话。死亡固然可怕,但真的有比自己生死更为重要的事。
而那件事,在此刻,就是陈子桑。
豁出去了。顾森捏紧手里的棒球棍,迈出了左脚。当他半个身体进入房间时,屋内左侧突然有身影唰地逼近他,而离他鼻尖处一点点的距离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那刀光瞬间闪过他的胸前,得亏顾森反应快,立马往后撤了一步,全身而退。他还没来得及喘息、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样貌,锋芒的刀尖又直直地朝他刺来。
出于防守,顾森往房间内退,一下子就被逼到了床头。当刀尖冲着他的胸膛刺来时,他抡起棒球棍就直接爆了对方的头。穿着黑衣套头衫、戴着黑色口罩的人一下子就踉跄摔倒在了地上,但手中的匕首依然被其紧紧攥在手中。
此时,顾森喘着气,庆幸自己拿的是棒球棍。匕首这刀具近距离的杀伤力最大,可现在两人离得较远那人要是将匕首扔向他,明显就失去了唯一的杀人工具。
顾森正欲上前,却被对方顺手从地上捡起的一只陈子桑的拖鞋差点砸到了脸。而就是这一虚晃的扔掷动作让对方瞬间起身蹿至顾森跟前,一脚将顾森踹置于地上,并将全部的力道都聚集于匕首上,带着满满的杀意再次想要了顾森的命。
顾森此时已被压制于地板上,因为倒地动作过猛,棒球棍脱离了手心。而他此时只能放弃棒球棍,双手抓着对方持有匕首的手,那刀尖的一点点晃动都让他双眸吃力、发酸。
“你不是看见了我的脸吗?七年前不说,现在你没机会了!”
他终于开口,话语里满是对顾森的了解以及深深的恶意。但顾森却听出了他声音以及装扮的怪异之处。既然他以为自己已经看见了他的脸,那他戴着口罩还有什么意义?
“陈子桑在哪儿?”在奋力地和凶手以力量相搏时,顾森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嗬,陈子桑……她是我的,你知道吗?她是我的!”凶手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眼露凶残,布满血丝。
匕首似是想剜掉他的双眼,但哪怕凶手杀意再强烈也比不过顾森想要救陈子桑的决心。
“她不是你的!七年前死去的陈子屏也不是你的!”顾森怒吼一声后铆足劲使了力将凶手掀翻在地。
他才刚用手肘撑起身子,凶手却再一次固执地扑了过来。顾森倏地起身,紧皱眉头,迎着他冲过来的姿势飞身跃起就是凌厉的一脚,将其踹翻在地,这次他手上的匕首终于滑落出去了。
此前凶手头部已经受到重击,现在又挨了顾森一脚,起身的动作缓慢了不少。顾森就趁现在骑在他身上,狠狠地冲着他的脸又给了一拳,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摘了他的口罩。
可就在看见口罩下的真面目之后,顾森瞳孔瞬间放大。这一次次的震惊就像是晴空万里的霹雳雷声,吓得人不轻还总担心突降暴雨。
对于顾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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