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动静太大,反而把罗衣惊醒了:“你怎么了?哭什么?”
容仪从地上爬起来一抹脸,窜到床边:“没事,看着孩子们这么大了,感动的。”
“撒谎!”
“哪有?”
“刚我放佛听到生人说话,大夫来了?”
“没有,你听错了。”
罗衣望着床顶淡定的说:“我快死了?”
容仪一下跳起:“你放屁!”
见到容仪的反应,罗衣心下了然:“只要不是大夫说我今天就死,我就还能活的好好的,你信不信?”
容仪狂点头:“信!怎么不信?那庸医乱扯的,回头咱们请太医来,好好调养一阵就好了。咱还要生个闺女呢。”
罗衣点点头:“嗯,我们一起长命百岁。到时候孩子们太多住不下,我们把他们都撵出去,这里就咱俩住!他们沐休了就带着孩子回来热闹热闹。”
“好,都听你的。”容仪说着就开心起来:“到时候就我们跟小闺女住!”
“噗……你怎么就记得小闺女啊?让虫子给你生个孙女儿玩。要不你去隔壁玩外孙女。”
“我要一个长的像你的闺女!”
“行,行……”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像哄儿子呀……
没想到到了夜里,罗衣就开始发烧。容仪急的乱窜,顾家鸡飞狗跳,偏又宵禁了,出门找大夫的向阿吉还被五城兵马司的给逮着盘问了半天,容仪在家里都快撞墙了!
好容易白天的大夫被折腾了来,开了方子吃了药,等退烧都天大亮了!大夫也被好吃好喝的留了一夜,正准备换方子,大太太带着太医就杀进门来。见此地还有个大夫,两个专业人士一碰头交谈了几句,太医直接冲进去把脉,容仪还纳闷,太医不是巨规矩,都要等女眷放帘子的么?不是……很严重吧!?
只见太医瞧了半晌,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罗衣的面色。见罗衣虽有些迷糊,但人还是醒的,趁机问了些问题。随后心里有了腹案,回头看人丈夫俩个招子跟狼似的盯着他,倒吓了一跳!
容仪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问:“我媳妇儿怎么样了?”
太医道:“小时候亏的底子,产后体虚没调养好,累着些。幸而现在还年轻,仔细调养并没什么大碍。”
容仪回头瞪回春堂的大夫:“那你说什么年寿有碍,吓死人了!”
那大夫巨无辜的说:“小民说的是,‘如果’不好好调养……”咳,大夫有些坏习惯,就是把病情往重了说。
太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小子啊四小子,今儿你也懂事了?当年可让人愁白了头啊。”
“呃?您哪位?”
大太太直翻白眼:“常给先老太太看病的供奉,先还给你治过病呢!你怎么就忘了?供奉见你病人家属没计较你无礼,还不快赔罪!”
太医笑道:“无妨无妨,哥儿十几年没回京,不认得也平常。咱们是老世交,说句托大的话,见你出息了我高兴!嗳~真高兴!好孩子长大了哟!受了朝廷的嘉奖,你爷爷不定怎么开心呢。去磕头了么?”
容仪见他说的亲切,也笑了:“还没呢,明儿媳妇能起身了就一齐去。”
“好!好!你媳妇儿好好养着必没事。”太医又转头对回春堂的大夫说:“你那个方子有几味药该这么用……”说着反倒教起后辈来。
太医是长者,顾家人不打搅他。回春堂的大夫想听课都没地呢,拼命的默记知识。容仪更绝,这讨论的是罗衣的病情,他索性拿出纸笔给记了。回头一看,得,姐弟三人一人抄着一只笔狂写中……一家人相视一笑,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果然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哇!大太太憋了半天才没笑场。
太医又临走之前又细细嘱咐了几句,想起昔日容仪的种种不懂事,安阳侯府的鸡飞狗跳,再瞧瞧如今容仪的品行和安阳侯府现两个嫡子的风范,不由老怀欣慰:“哥儿别急,媳妇儿不舒服了只管找我,你还得管我叫爷爷呢,别客气啊~你媳妇儿没事,就是没调养好,在我这里包你长命百岁。”
容仪千恩万谢:“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跟着我在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呆了十几年,都是我的不是……”
常言道医者父母心,太医倒没笑话容仪,只抚着胡须笑眯眯的,人老了不免又唠叨了几句才走。一家人恭送至门口,回春堂的大夫被隐晦的训了一顿也很不好意思的溜了。
罗衣也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是一路折腾回来累着了。吃了药第二天一点事没有,起身回本家给婆婆磕头去,容仪拦不住又见她状态还行,只好跟着去了。先在太夫人院子里磕过头,又跑到祠堂,容仪去上了一炷香,顺便把两道嘉奖的圣旨供上,罗衣在祠堂外磕了头,才折回太夫人院里闲话。
太夫人这几年过得很舒服,庶子出息她脸上有光,嫡亲的孙子更是人人都说好,慈祥程度直逼先太夫人。见到罗衣折回来就扯到旁边坐着:“可怜见的,比往年瘦了好些。也憔悴了,日后可不许谋外放了。”
罗衣笑道:“老太太放心,我们这也是当外祖父祖母的人了,哪还能到处跑呢。听说大侄儿媳妇生了一对双胞胎?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还是老太太有福气。”
太夫人笑笑:“来,老大媳妇儿,快来给你婶子磕头。”
罗衣道:“这可使不得,我今儿来的匆忙,见面礼还没准备好呢。”
大太太笑道:“信她!媳妇儿只管磕头,她没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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