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石沉大海,半天过去,微信依旧悄无声息,一点动静也没有。
顾酌在跳远沙坑边找到奚梓,把她叫到一边问:“闻渺今天没来学校?”
奚梓:“嗯,她请假了。”
顾酌一愣:“为什么?生病了?”
“她说她就是累了,不过她昨天离开学校的时候脸色挺不好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今天给她发微信,两个小时了,还没有收到回复,打电话也不接……”
奚梓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担忧之感也越来越强烈:“她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顾酌拧眉,一下子想到很多东西,小姑娘很擅长隐藏情绪,奚梓描述的这些已经远远超出她的表情领域。
明明昨天跑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越想越心惊,他表面不动声色,平静地跟奚梓说:“她可能是真累了。”
奚梓点头,担忧淡化了点,想想也是,别说闻渺了,她也累。
和奚梓辞别后,顾酌骑车一刻不停地离开了铭远,一路狂踩油门。
顾酌只用了五分钟便到达“江汀岸”,停好车,用小姨给的卡进入小区。
还是上次那个保安。
看到他,脸上堆起和善的笑:“来找人啊?”
保安认出他,省了解释的力气,顾酌“嗯”了声,没时间攀谈,大步走向电梯。
电梯在二十几楼,心急如焚,没时间等,他果断放弃,走楼梯。
三步并两步上到二楼,在楼梯口猝不及防与闻渺打了个正面。
小姑娘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看到女孩那一瞬间,顾酌高高悬宕的心咚一声落回胸腔。
然而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他的心又狠狠揪了起来。
他太熟悉她哭过之后的声音了。
又轻又软,哑得仿佛被开水滚过。
他顿在楼梯口,没有说话,只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女孩一身毛茸茸的浅蓝色睡衣,脚上一双配套拖鞋,拎着一袋垃圾,里面大半是纸巾。
她眼圈红肿,黑眼圈很重,鼻尖也泛着红,脸上好像还能看到泪痕。
他问不出“你怎么了”这句话。
还是怕。
怕一问她眼泪再次泛滥成灾。
似乎是因为他不说话,她眉头微微皱起。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回头。
下一秒,闻渺视线越过他,软软地叫了声:“哥哥。”
顾酌的心跳一下停住了,这声音抓心挠肺。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把他的自我催眠术一点一点瓦解。
小姑娘叫的不是他。
心情微妙的不爽起来。
他终是回了头,看到正在上楼的纪予。
两个男生气质截然不同,气场却一样的强大。
闻渺察觉到顾酌眼里的攻击和阴翳,不禁心下一谎。
同时意识到:他不高兴了。
纪予停在下一级楼梯上,先看了看顾酌,才抬眼问:“同学?”
闻渺稳了稳心神,点头:“嗯。”
顾酌低敛下眼睑,淡淡道:“走了。”
说完,他越过纪予,原路往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闻渺的视线不由自主追随着顾酌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哥哥今天为什么会过来?
她害怕他已经知道了。
没有心思再往楼下跑,她低声说:“哥哥,先进屋。”
然后率先转身走开。
纪予沉默地跟上去。
进屋后,闻渺把垃圾放进垃圾桶里,问身后的纪予:“哥哥你喝点什么?”
“不用,坐吧,我就是来看看你。”纪予说。
闻渺依言在沙发上坐下,决定把话挑开:“今天是周五。”
纪予也不绕弯子:“我去了铭远,祈福说你请假了。”
闻渺“哦”了声,“慧姨告诉你的?”
“嗯。”
闻渺掩下眼睫:“今天我们运动会,我没什么事,就请假了,我没事,你回去上课吧。”
纪予看着她,认真道:“我看看你的手。”
“哥哥是怕我自残吗?”闻渺边笑着问,边撩起袖子。
女孩手腕白嫩一片,没有任何划痕,纪予放下心来,伸手把她的袖子轻轻地拉下来,“对不起。”
闻渺浅浅笑开:“不用道歉啊,你也是担心我嘛,不过我真的不会那么蠢,所以哥哥回学校去吧。”
晚上有个考试,纪予见闻渺状态没有想象中的糟糕,便决定离开。
他起身,心疼到什么也说不出口,沉沉地看了闻渺一眼,抬脚便走。
闻渺把他送到门口。
“别送了,我自己下去,记得吃晚饭。”
“好。”
闻渺目送他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纪予拨通慧姨的手机,对方接起,他直接说:“我来看过渺渺了,她看起来非常不好,每次忌日她都这样,这样下去根本不行,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只是这个时候这样,我想给她请心理医生。”
那边似乎早料到他会跟她说这个,语调不疾不徐:“我知道你的顾虑,可纪予你有没有想过,请心理医生很可能会适得其反?让闻渺知道我们怀疑她有心理疾病,她肯定会多想,一多想就容易陷入困境,走极端。”
“只是聊聊天,我不会让她察觉出来的。”纪予说。
“渺渺来福利院五年,除了偶尔会做噩梦,她妈妈忌日那天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外,精神状态一直挺好。她只是还没有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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