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怕顾言畏惧,一旦知道在每个阴雨天可能都会重温一遍当时的情景,这种感觉平常多少男人都忍受不了,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
“以后还会这样吗?”她无力问道。
并不像在重温一遍这种绝望的感觉了,太过残忍,太过现实,她那晚的感受,根本没人能知晓,只有她自己才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绝望。
“要照顾好自己,”她不忍,不忍将顾言推向现实的地狱,她知道,俞思齐也知道,会的,以后的每个阴雨天,她都会像患了风湿病的患者一样,在骨髓里面疼痛着,而这种疼痛无法根治。
她只能忍着,只能苦捱着。
顾言似是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而后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许攸宁见此,而后轻缓道;“我扶你去卧室吧!”若是顾言在这儿睡着了,她不保证自己会不会抗的动她。
顾言扶着沙发起身,才一站稳,边脚一软,直接跪倒再地,而许攸宁未来得及拉住她,她摔倒了、狠狠的跪坐在了地毯上,许是刚刚的疼痛太过刻骨铭心,又或是她对刚刚再度重温的那一幕感到绝望,坐在地上掩面嚎啕大哭起来,她苦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外面隐约的雷鸣成了她唯一的伴奏。
顾言此时是绝望的,是悔恨的,为何安娜夫人全家都死了,她却还苟活于世,刚刚的那些疼痛难道是对她苟活的惩罚吗?
她越来越恨了,恨汉城那些刽子手,纳西疼痛每入骨髓一分,她便痛恨他们一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为什么所有的苦痛都是她一个人在承受?为什么所有的苦痛都是她一个人在经历?他们呢?其他人呢?
凭什么她在受苦受难,而顾白两家人却在汉城高枕无忧?
许攸宁蹲在她身后,用尽语言区安慰她,但最终都未有效果,她哭的旁若无物,撕心累肺,许攸宁所有的浅声安慰都抵不了她心中的那份肝肠寸断,她太恨了。
每每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便越恨他们,就好像他们的存在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似的。
未有恨,才能让你周身布满力量。
“顾言、顾言你怎么了?你被吓我啊,”许攸宁被吓着了,她没想过顾言会如此撕心累肺,现在的她,除了喊她,好像并没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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