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正初最近总是眼皮子直跳,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派探马往东喇国去侦查,那边依然苦哈哈的在靠打猎放牧为生,并无异动。
而运河对岸,每隔三个月就会有军需物资送来,也没有听说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紧了紧腰带走出将军府,边城还是那个边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游正初这个人比较迷信,他既然自己寻不出原因来,就总觉得不踏实,
于是,派了亲兵去街上请个算命的道人回来。
边城这地方,百姓们在乎的,就只是能不能活着,哪里还有闲心思去算前程?
所以,道人,和尚这种不事生产的人,在这里恐怕连口饱饭都吃不到,也就很少见了。
可今日亲兵却很是顺利的请了一个回来。
道人是个瞎子,拿黑漆漆的手给游正初摸了一遍骨,献媚道:“贵人老爷,不知想问些什么?”
游正初一听,自己都没跟这瞎子说自己是谁,他便知道自己是贵人,可见也有些本事,
但他也怕对方只是胡扯说好话,便有心试一试。
“你怎么知道我是贵人?难道找你的人告诉了你我是谁?”
游正初看向亲兵,亲兵摇头。
瞎道人呵呵一笑:“贫道眼盲心不盲,贵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定是吃虎饭,掌大权之人。”
“你倒也有些本事,”游正初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再算算,我寻你来是为了何事?”
瞎道人念了几句,游正初也听不懂他嘀咕的什么,
只见他手指飞舞十分灵活的结了个印,沉思片刻说道:“贵人老爷,近日得上天示警,您不久之后,将有血光之灾。”
游正初眯了眯眼睛,这是在诅咒他?
还不等他发火,瞎道人又说:“这是贵人的劫难,若过了,贵人便能鲲鹏展翅,扶摇直上。”
“若是没过呢?”
瞎道人摇了摇头:“轻则为奴,重则丧命。”
“砰!”
“大胆。”
游正初冷哼一声:“你这瞎子也真敢妄言,本将乃是镇东大将军,是国主的亲舅舅,如何就能如你说的这般?”
瞎道人拱手作揖:“原来是大将军。”
“哼。”
“大将军,这话并非贫道胡诌,而是在大将军的面相上已经显现出来了,若不信,大将军可自己瞧瞧,眼白处可有红丝,眼下可有发暗?”
游正初让人取了铜镜过来,看不真切,又命人拿来水盆,仔细观看,果真如同这道士所说。
瞎道人在一旁静静听着,又开口道:“大将军近日定是觉得心神不宁,其实,这是因为大将军命格贵重,所以上天才会示警,否则换做普通人大难临头也察觉不到。”
听这道士说的头头是道,游正初也不免犯了嘀咕。
“那你可能算出,是什么事?”
“哎,贫道若是泄露天机,恐伤性命呀。”
“哼,你不说,本将军现在就送你归西。”
瞎道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贫道也算出今日有此一劫,但帮了将军也是帮了天下百姓,贫道就算折损了寿命,也算是立下功德。”
“行了,别啰嗦了,你若真算的准,帮本将军过了这个劫,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瞎道士抬头‘望天’,长嘘一声:“将军,是江山易主,大昭要变天了。”
“放肆!来人,把这满口胡言的瞎子,给本将军关进大牢!”
游正初听完大怒,却不知为何,一向暴虐的他,竟没有杀这道士,而是关了起来。
道士也不反抗,也不求饶,一双泛白眼珠‘看着’游正初,
看的他脊背发凉。
直到这道士被押了下去,游正初还在原地站了许久。
“来人,让驿站快马加鞭,去京都问问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打发走了人,游正初坐立不安,那道士的话来来回回在耳边响起,
眼皮又跳个不停。
可眼下他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贸然说什么大昭易主,游正初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
送信的亲兵骑着快马从将军府出来,一路飞奔至边城驿站,
留下将军的口信,之后,便有三骑离开驿站,朝运河边而来。
一个口讯三骑而出,是怕路上万一遇到什么意外,信笺无法及时送达,
可这三骑只出了边城十余里,就被人射杀了,
尸体被拖走掩埋,马匹卸了印有驿站印迹的马鞍也被牵走。
做这些的,正是灵虎宫的人。
牧欢料定弘裕只怕会给大将军送信,于是早让人埋伏在官道上,
果不其然,连日拦截了几个从京都而来的士兵,
从他们身上搜出的信笺,不但有弘裕的,竟还有福王的。
国主给游正初的信是太后亲笔,信中斥责了福王不敬国主,没有君臣之心,暗中调兵想要围京,
所以让游正初带兵回京,联合国主一同拿下福王。
而福王的那封信,则是一封普通的家书,信中询问游正初身体,生活,还问他物资可够,如今大昭连年安定,
国库富足,边境守将也当过的更好些云云...
就连牧欢瞧了,也很是‘感动’
想来这封信落到游正初手上,如果他对京都的事并不知情,也一定会对福王心存感激。
如今京都和边城往来的信笺都已经被拦截了,
下一步,牧欢倒是想利用一下这个国舅爷游正初。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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