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什么情,给老子赶紧拾掇拾掇,朝廷上那么多事,别想着偷懒让本王一个人苦撑!惹毛了我,本殿下一个不高兴也远走高飞,不干了!”
回归正轨后的玄洛,毅然地担起了摄政王责任,总算让祁瀚松出了一口气。未免群臣再次上奏让他继位,祁瀚暗中命人寻找印墨寒与阮酥,这才发现玄洛早已布置好了一切。
虽然所有事实都表明这两人生还希望渺茫,况且阮酥当时还身中容骨枯的剧毒,不过他们二人都没有放弃,也不知这所谓的坚持是为了心中的那个念想还是别的什么……
罢了,既然都是疯子,那就这样下去好了,至于以后的路,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求此生国家昌盛,百姓平安也已足够。
春风拂岸,小雨绵绵,路上行人断魂愁肠,又是一年清明。
京城郊外印家墓园,印墨寒而后为蒋氏择了一处风水极佳的墓地,让其母长眠于此。一个年轻的女子挽着妇人的发髻,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朝墓园走来,她先是给蒋氏磕了头,便麻利地把篮子中早已备下的肉食酒菜等祭品一一摆放好,身边的孩子不解,仰起黑黑的小脸稚气道。
“娘亲,这是谁啊?”
女子一瞬恍惚,摸了摸孩子的头,半晌才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
“这是从前娘亲的……恩人的母亲……”
小孩显然不明白这些深奥的恩人啊母亲一类的意思,仰着脸看看墓碑,又看看神情失常的母亲,终于指着墓碑上的字笑道。
“娘,孩儿认识这几个字,印……墨……寒……”
他抬起头,想要等母亲的夸奖,可是抬眼间却见娘亲已然泪流满面。小孩吓了一跳,喃喃道。
“母亲,您怎么了?”
女子茫然地摇摇头,柔柔道。“娘只是高兴,你先在一旁玩去。”
小孩不解地点点头,到底是年纪小,在草地上滚了一滚,很快便忘记了母亲的忧伤。女子的视线重新回到蒋氏的墓碑上,点燃了香烛,开始给她焚烧纸钱。
“夫人,知秋来看您了。公子自从那年失踪后,便一直下落不明;虽然他还是讨厌我,不过我还会一直等他……您或许会笑我傻吧,可是谁让我恋慕上他呢?其实我也试着去忘记他,几年前我因为放……那个人离开,被公子赶走……伤心中遇到一个老实人也嫁了,本来也想着一辈子就这样算了,可是……心有所属,别人纵然对自己再好,再贴心,却还是……”
说到这里知秋呜呜呜地捂着脸痛哭出声,也不知是触景伤情,还是祭奠自己无望的爱情。
她这一哭便收不住泪,直到儿子跑来,兴奋道。
“娘亲,娘亲,孩儿在那边看到了一块石头上也写着印……,就是和这上面一模一样的几个字,你快去看啊!”
小孩指着墓碑上“印墨寒”三个字,亟不可待地道。
知秋猛地止住哭泣,发红的眼睛微微肿起,可是最让人骇然的还是她怒极怨愤的目光。
“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会有公子的墓碑!”
小孩不料向来温和的娘亲会这样震怒,吓了一大跳,嗫嚅道。
“……真的,孩儿就带娘亲去看……就,就在那边……”
知秋一颗心七上八下,却还是拗不过内心矛盾的心情走上前去。
果真,便在蒋氏的墓之后,立着一座新坟,上面的字迹便是化成灰烬知秋都认得,因为这便是她曾经的旧主阮酥的手笔。
看到这里,知秋不疑有他,双膝一软,一下瘫在地上,眼前好似又浮现了印墨寒眸光幽沉的脸,她怔了片刻,终是抱住墓碑恸哭不已。
“公子……公子……”
小孩被母亲失态的样子吓得也大哭不已,这一情形到底也惊动了守墓人。这墓地是印墨寒封为吏部尚书时购置的,也专门请了人打理,守墓人走到知秋跟前。
“这位夫人,还请节哀。”
好半天知秋才失魂落魄地抬起脸,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对着来人急切问道。
“这,这不是真的……他,公子……怎么可能……”
守墓人摇摇头。
“是阮姑娘把大人葬在这里的,她亲手拿着公子的手书,不过即便没有公子的字,阮姑娘那张脸,小老儿又怎么会不认识。”
这三年,玄洛和祁瀚为了寻找印墨寒和阮酥的下落,可谓把两人的画像贴遍了中原内外,若有两人的消息,去官府上报还能获得封赏,便是中原偏塞的乡村,这天仙玉树一般的两个人,已经深入百姓的记忆之中。
知秋张大嘴巴,还是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是她一个人回来,我不相信……”
“阮姑娘抱回来的是大人的骨灰,哎,也不知道这三年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小老儿看姑娘神情悲凄,也不敢问……”
她会悲凄?!知秋只想大笑,印象中阮酥对印墨寒的一切都是深恶痛绝,排斥至极,她怎么可能会为了公子悲伤凄迷?这点知秋根本不相信!
她从地上站起,声音中已不由自主带了恨意。
“阮酥在哪里?我要去见她,亲口问她公子是怎么……没的!”
守墓人不料眼前女子会这般情绪激烈,愣了一秒。
“她……阮姑娘其实刚刚都还在……今日是大人起坟的第三日,夫人您过来前面她才走……”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知秋的儿子大声道。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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