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希望这位新任议员反对我,他的家底殷实,受过良好的教育,还是个绅士,他的才能使他在一定时间内很可能对议会产生不小的作用,后来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但我并不想摇尾乞怜博得他的好感,一段时间后,我采取了另外一种方式。我听说他的藏书中有一本罕见的珍藏本,便写了一张便条给他,其中尽表我想看到这本书的热切之情,请求他借我看上几日。没想到,他立即就把书送来了,大约一周后我把书还给了他,其中另附了一张便条,热情而诚挚地表达了我的谢意。等我们下次在议会相见时,他第一次十分客气地对我说,今后随时愿为我服务。从此,我们成了好朋友,这种友谊一直延续到他去世。这又一次印证了那句古老格言的正确性:“为你做过一次好事的人,以后会比受过你恩惠的人更乐意帮助你。”同时也证明,对敌人与其怨恨、报复、针锋相对,不如谨慎地握手言和。
一七三七年,施波茨伍德上校(前任弗吉尼亚州的州长)任邮政部长,撤销了其代理人的职务,并指明要我接任,原因是他的前任代理人玩忽职守、账目不清,他对此十分不满。我欣然接受了这一职务,因为它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虽然这个职务薪水比较低,但同外界有着密切的关联,十分有利于报纸的传播。这样一来,报纸的发行量果然增加了,而且还增添了许多广告,使我获得了不小的收益。跟我竞争的老对手的报纸则渐渐走向了衰落。过去他当邮政局长时,曾一度禁止传送我的报纸,但现在我不打算对此实施报复,因为我对现状已经很满足了。而他由于不懂账目栽了大跟头。我提这件事旨在告诫那些被人雇用的年轻人,应该学会清楚准确地记账,不时地向老板汇报,并上缴款项。这么做能让你得到更多的就业机会,还能有效地扩大你的业务。
现在,我开始逐渐投身于公共事务中。当然,最开始还是要从小事着手,于是我想到了整顿城市值夜制度。值夜是由各区的警官轮流负责的,同时,警官会要求一些户主陪同巡夜,不愿意巡夜的户主可以每年交付六先令的处罚金而免除此项义务。这些缴来的钱用来雇人值夜,但会有大大的剩余,于是警官的职务便成了肥缺。警官们经常花一点儿酒钱,就可以招揽一大帮无赖跟着他们去巡夜,这样一来,体面的户主就更不愿意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因此,巡夜的工作越来越被忽视,费城许多个夜晚都是在猜拳喝酒中度过的。为此,我写了一篇文章在“君托社”中宣读,披露和谴责了这项工作的混乱无序,还特别强调了警官以每年六先令的价格征税是极其不公正的。因为他们不加区别地予以征税,财产不过五十镑的穷寡妇同那些仓库中贮藏着上千镑货物的富商所付的金额一样多。
对此,我提出了一个有效的建议,即雇用适当的人长期负责巡夜工作。征收这项工作的税金要根据户主的财产多少来定,这样才能更加公平合理。这个建议得到了“君托社”各位成员的赞成,然后又在分会进行讨论,以便听取各个分社的意见。这个方案没有得到立即执行,却为今后的改革做足了思想准备,也为数年后制定这方面的法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那时我们各个分社的成员已经具备了很大的影响力。
大约在这个时候,我写了一篇文章(先在俱乐部宣读,之后发表),谈论了由于各种事故和意外而造成的火灾,以及如何谨慎防火和灭火的办法。这是一篇被公众认为很有价值的文章,它直接导致了一项计划的产生,那就是成立消防队,一旦发现险情,消防队便组织起来帮忙,转移并保护财产。这个计划很快就得到了落实,自愿参加的多达三十人。我们还制定了规章条款,要求每个成员严格遵守秩序,随时准备好灭火用具,比如皮水桶、结实的口袋和筐,以便随时赶往火灾现场。大家还同意每个月用一个晚上举行一次集会,讨论和交流关于火灾方面的体会,这对我们今后的防火救火工作十分有价值。
联合消防队的价值很快就体现出来了,越来越多的人自愿加入进来,人数比我们一开始设想的多得多。如此多的人不再适合待在一个队伍里,于是我们就另外组建了一支队伍。就这样,救火的队伍像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地成立起来,几乎绝大多数有产业的居民都参与了进来。我在讲述这些情况的时候,距离我组织“联合消防队”已经长达五十年之久了。这支队伍如今仍然存在并不断壮大,虽然除了我和另外一个比我大一岁的人之外,第一批成员均已去世。如果成员因事而无法出席每个月的集会,便会被处以小小的罚款,这些钱全部用来购买灭火器、云梯、救火钩和其他消防器具。我怀疑世界上没有哪个城市比费城能更好地消防灭火了。事实上,自打消防队成立以来,费城从未发生过烧掉一两间房子这种程度的火灾,因为大火通常在烧到房屋的一半时,便已经被我们的消防队扑灭了。
可敬的怀特菲尔德牧师
一七三九年,我们这里来了一位爱尔兰牧师,他叫怀特菲尔德。作为一名巡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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