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名叫赖特的英国医生,在巴黎给一个皇家学会的朋友写信,说我的实验在国外引起了普遍关注,但令人不解的是,我的理论在英国却一直遭受冷遇。直到这时,学会才开始重新审视在他们面前宣读过的那些信件。著名的华生博士对我的信件以及后来我寄往英国的关于电学方面的文章做了摘要,然后对我大加赞赏。这一摘要后来发表在他们的学报上。伦敦一些皇家学会的成员,尤其是聪明睿智的坎通先生,用一根针成功地从云层中引出闪电,证实了我的理论,并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学会成员。这些事使得他们一改过去对我漫不经心的态度,在我未申请的情况下,就将我纳为学会会员,还免除了我二十五畿尼的会费,并免费为我寄送学报。除此之外,他们还授予我一七五三年的戈德福利·柯普莱爵士金质奖章一枚。在颁奖大会上,学会主席麦克利斯菲尔德爵士发表了演说,优雅而客气地将我夸赞了一番。
这枚奖章是我们的新任州长丹尼上尉从英国帮我带回来的。在费城为他举办的接风宴上,他将奖章送给了我,同时向我表达了他的敬意,措辞客气而殷勤,并表示对我的品德仰慕很久了。晚宴结束后,人们按照当时的习惯开始品酒。这时,他把我拉到另外一间屋里,告诉我说他在英国的朋友都劝他跟我交往,因为我有能力向他提出最好的忠告和建议,并能协助他在政治上如鱼得水,因而他渴望同我在所有的事情上达成一致,并且任何时候他都愿意尽力为我效劳,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还向我转达了关于领主对本州的许多祝福之词,并说如果长期以来一直对领主持反对意见的人能放弃己见,使得领主与民众之间恢复和谐关系的话,对大家特别是对我都有益处。最后,他说没有人比我更能推动这项工作了,事成之后我必然会得到足够的酬谢和报答,等等。大家看到我们迟迟不回餐桌去,便叫人送来了一瓶白葡萄酒。州长开怀畅饮起来,而且酒喝得越多,他的恳求和许诺也就越多。
对于他的话,我是这样回答的:“感谢上帝,我的境况还过得去,不需要领主给我任何赏赐和恩惠;同时,作为一个议员,我更无法接受领主的任何赏赐。”不过,我跟领主之间并无个人恩怨,如果他提出的是对公众有益的计划,那么没有人会比我更热心地支持和拥护它的推行。我过去之所以反对领主所提的方案,是因为这只符合他自身的利益,严重地损害了人民的利益。我非常感激州长对我善意的表白,并让他相信,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将尽自己的力量帮助他的执政顺利运作。同时,我希望他不要像前任州长那样总是带来糟糕的指示,因为这种指示只会陷他自己于手足无措的地步。
对于我的回答,州长当时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但后来,当他在跟议会讨lùn_gōng务时,这种指示又出现了,使得双方再次陷入了无休止的争执中。我仍然像以往那样采取强烈的反对态度,积极地抵制。我作为文件的起草人,首先带头反对把指示通告给议会,其次我反对对指示做出评论。这两篇起草的文件都可以找到,因为我后来把它们刊登在了《历史评论》上。不过,我跟州长之间的私人关系并没有因此而互生敌意,我们经常会面,他是个有知识、有见地的人,言谈风趣,令人愉悦。从他嘴里,我才得知我的老朋友詹姆士·拉尔夫还活着,他成了英国公认的最好的政论家之一,还曾受委托处理过弗里德里克王子和国王之间的纠纷,为此收获了年薪三百镑的俸禄。但作为一个诗人,他的名望实在不值一提,波普在《丹西亚德》中对他的诗大加嘲弄,不过他的散文的确不比任何人逊色。
出使伦敦
议会曾给州长送去一项议案,即拨款六万镑供奉给英国国王使用(其中一万镑归将军劳登勋爵使用),州长则受制于领主的指示,否决了这项议案。议会最终做出了判断,即领主顽固地坚持下达这些指示来束缚他的代理人州长,这与民众利益是相违背的,而且也是同王室利益相矛盾的。这让议会决定提请英国国王废除这些指示,并要我作为代表到英国请愿。
我答应了莫里斯船长,要乘坐他的邮船从纽约启程到英国,行李也一并送到船上。这时,劳登勋爵竟然亲临费城,按照他的话说,目的是要调和州长和议会之间的矛盾,以便为国王分忧。因此,他要求州长和我同他会面,他好当面听取双方的意见。会面时,我们讨论了当前需要解决的问题。作为议会代表,我站在议会的立场上,阐述了我们的理由。这些都记录在当时的官方文件中,由我执笔,跟议会记录一起付印。州长则为那些指示辩护,他表示自己必须遵守这些指令,如有违背,将会遭到贬黜。尽管如此,他表示如果劳登勋爵也建议取消指示的话,他愿意冒这个风险同领主大干一场。但劳登勋爵似乎并不打算这么做,虽然我认为曾一度就要说服他了。最后,他宁愿选择要求议会听命于领主的指示,并且请求我运用自己的影响力来达成这一目的。勋爵声称,他不会派出国王陛下的一兵一卒来驻守我们的边境,如果我们自己不做好防御工作的话,就将暴露于敌人面前。
我把这次会晤的经过告知了议会,并提出了我起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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