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薇即将脱口而出的“包养关系”梗在了喉间,她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顿住的尴尬。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被睡和被利用的关系。
她被睡,他被利用,各不吃亏。
然而从厉柏寒的视角,他已经默认他们是在谈恋爱的关系。
她一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白色小楼,经过火灾后,这栋小楼重新装修,外观与之前的白色小楼一模一样,可这么瞧着,却又隐隐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她信步往前,小楼上挂着木一工作室的牌匾,楼下大厅拆掉了守旧的双开木门,换成了玻璃橱窗,两大片玻璃橱窗让光线照射进去,明亮且时尚。
实木摆设架换成了玻璃展示柜,木一大师生前的作品都摆放在展示柜里,上了锁,只供人参观,不出售。
而其他的玻璃展示柜里,则放着不少古玩作品,大厅中央的展示柜里则放着她在雕刻大赛时的作品,那件雕刻得惟妙惟肖的白泽。
小林正指挥着工作人员往楼上搬东西,看到玻璃橱窗外的她,兴奋地迎了出来。
“宋总,你来了,快进来看看。”
工作室的设计图是宋薇薇亲自敲定的,当时她在师娘府上,拿着两份设计图拿不定主意。
师娘说:“木一在世时,他思想守旧,墨守成规,不愿意走出他的舒适圈,其实工作室很久不盈利了,哪怕那些人慕名而来,也只会选木一的作品。”
宋薇薇见她说话都带着气喘,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
师娘喝了口水,又继续说:“但木一的作品有限,年迈之后,他眼神不好,作品就更少了。放在工作室那些作品他又不舍得卖,因此渐渐的门庭清冷。”
宋薇薇偶尔有空时,会去工作室帮忙,所以她知道没什么客人,来的询价之后,就一脸抱歉的走了。
他们做古玩的,一件作品需要好几个月花心思构图再雕刻打磨,就像现在的定制珠宝,价格非常高。
普通的顾客接受不了价格,有钱的顾客见雕刻师没名气,也不愿意买回去,因此雕刻师的处境越来越尴尬。
所以后来很多人转行,或是去玉器行,或是去珠宝行,很少有人会继续坚持做雕刻师。
“我劝过他,让他顺应时代,但是你知道你师父的脾性,他受人尊敬,岂会愿意走下神坛?”师娘轻咳了两声。
“师父不为浮华所迷,坚持自我,常人很难做到。”
师娘笑了笑,“也只有你会这么看他,别人在背地里都骂他固执小老头,挡他们财路。”
宋薇薇想到木一大师,她摇头说:“师父品性高洁,不为名利折腰,值得我们好好学习。”
师娘叹息一声,“人老了,就会变得固执,听不进去他人的意见,之前立江来劝过他好几次,都被老爷子给轰了出去,其实我知道立江说得是对的。”
人活着,不只有梦想,还有现实。
若是温饱都成了问题,梦想又以何为继?
宋薇薇说:“所以我很纠结,是照工作室原样重装,还是做一点点改变,我怕与师父的想法背道而驰。”
她接下工作室的经营权,就得为工作室的长远发展考虑。
师娘拍了拍她的手背,“其实工作室早就应该推陈出新,雕刻虽然划分在古玩那一块,其实与珠宝的理念相通,都是为了装饰,只不过装饰的对象不同。”
宋薇薇心思敏锐,听了师娘这番话,就已然明白师娘更愿意让她用时下的经营理念来重新打造工作室。
她选择了更时尚的设计图,让装修团队照设计图来装修,如今站在这里,看着玻璃展示柜里的作品,她压在心里的巨石终于放下。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俊美男人,“怎么样?”
厉柏寒扫视一圈,大厅的装修风格兼具古典与时尚,作品分门别类,既别致又极具个性。
他勾唇一笑,“很不错,出乎我意料。”
他自小接触古玩,爷爷带他去过许多古玩店,无一不是深门古宅,踏进去就觉得压抑。
而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年轻活泼时尚的东西,那些老气沉沉的古玩很少能打动他们的心。
宋薇薇将工作室改头换脸,却又留下了木一工作室的灵魂,两者结合碰撞出不一样的审美与火花。
即便过高的定价依然会让年轻人望而却步,但是却不会再像从前那样门庭冷落,无人踏足。
宋薇薇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其实之前是两个极端,我和师娘聊了后,就决定把二者融合在一起。”
现在家装风格都倾向于禅宗的简约,把两者结合在一起,去掉了红木的沉闷,让整个空间都相对清新明亮起来。
“效果很不错。”厉柏寒评价道。
宋薇薇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工人已经把东西都搬到了楼上,她顺着楼梯上去,二楼分成了好几个工作室,里面摆放着崭新的工作台。
她带着厉柏寒转了一圈,最后才带着他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工作台都已经安装好,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异味,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散味,“这是我的工作室。”
厉柏寒在工作室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工作台前,他手指随意搭在桌沿,“你不去北城了?”
宋薇薇明显一怔,“我打算暂时住在江城,等工作室走上正轨。”
厉柏寒偏头看向她,眸色深沉,他的根在北城,哪怕将事业重心转移到江城来,也不可能完全在江城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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