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芒捏紧水杯,想着二姐不去做间谍真是可惜了。
李若啜了口水,很轻松地笑了下,继续道:“其三是因为我们的芒芒带着中二忧郁气质,想要拯救世界。”她很难得地开了玩笑,却也知道这不是玩笑。
有的人一生为名利追逐,很快便淹没在世俗的滚滚泥沙之中;有的人心怀理想,抛弃六便士寻找自己的月亮,孜孜以求,不懈努力,看惯污浊却仍要坚持自我,成为为理想而奔波流离的人。
她知道陈青芒一直想要成为后者。从高二时她说的那句,“我想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起,便是如此。
陈青芒很感激二姐,在她离开时狠狠地抱了她,抱得很紧很紧。
认识你们,是我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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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化工厂调查的那天天气很好,烈日当空,九月份的太阳虽没有夏天毒辣,但势头仍不可小觑。
为了不惹人注意,陈青芒鲁奇及新闻社的其他两位男子都穿着深蓝色的工装,租了一辆破败的半敞篷皮卡车,四人坐在露天的皮卡车,颠簸地驶向那座巨大的化工厂。
朝阳在身后追着他们跑,近郊公路周围的野草连了天,枯黄一片,是独特而别致的风景。
陈青芒和鲁奇面对面坐着,她看着鲁奇特意化妆而抹黑了不止一个度的脸,忍住不笑。
摸着胸前挂的工作证,陈青芒觉得这样不妥,也掏化妆盒给自己擦了点粉,这样进入工厂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皮卡驶过一个小山坡,靠着路边停了车,新闻社的其他两人下了车,就在附近等他们,观察动向。
陈青芒想了想,把手机交给其中的一人,自己带了只录音笔和取样管,随后皮卡车发动,继续向前行驶。
鲁奇胸前也有一块工作证,都是在网上托人搞的高仿,不仔细看是没有办法辨认出来的。
十多分钟后,皮卡车在化工厂前面不远处停下。陈青芒和鲁奇混进上班的人流,有惊无险地躲过大门口的守卫,进入了化工区。
工人各司其职,流向不同的地区,分别是厂前区、行政管理区、公辅设施区、机修仓储区、工艺生产装置区、原料成品储运区等。
陈青芒根据地图的记忆,随着一行人去了行政管理区。
那里有中央化验室,在那里可以看见化工生产过程的大部分面貌。
陈青芒沿着行政大楼往前走,在两座工厂之间的小操场区域聚集了一大批正准备回到各自岗位的员工,陈青芒和鲁奇没入其中。
行政大楼的西侧有一扇门,沿着门走百来米,能直接通往排污池,不过那里鲜有人至,还得刷通行证磁卡才能过。
陈青芒上次在王健那搞到的纸质通行证,私下又找了王健好几次,才换成磁卡。
不过那个方向没有一个人去,去了肯定会被怀疑,她和鲁奇对视一眼,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方案行动。
现在约莫八点钟,还有工人没睡醒,走路的迷迷糊糊地打呵欠,他们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在人群中一点不显眼。
鲁奇大步往前走,挑准时机,猝不及防地上前,撞了一个穿蓝衫的工作人员,然后自己重心不稳般的重重摔倒在地,他掏出袖口地下准备好的小铁锥,往自己的胸前一横,嘴里咬破了事先准备好的血袋。
鲜红洒了一地,也很逼真地忘铁锥上吐了不少。
他闷哼一声,大叫:“……救命,救命!”
被撞的那个人首先反应过来,转身看着地下的年轻吐着血小伙子,瞌睡立马醒完了,瞪大双眼,被吓得不轻。
他哆哆嗦嗦地喊:“来人,来人,这要死人了!”
四周的员工都朝这看来,惊慌,恐惧地大叫,有人在打电话报警,有人掏出手机叫救护车,也有人恐惧着远离。
四下惊慌混乱一片,本就不大的小操场,熙熙攘攘,推攘热闹起来,都惊恐或好奇的把目光投向这边。
鲁奇演得逼真,把口里还未吐出来的血又缓慢地吐出来,沿着嘴角往下流,衣服上,地上全是殷红的鲜血。
后来据鲁奇回的量加多了,整得工地操场活像一个凶案现场。
陈青芒拿出衣兜里的折叠成很小块的鸭舌帽,戴上,帽沿往下压,趁着混乱,刷磁卡,跑进了那个通往污水池的巷道。
冰冷的钢筋水泥筑成的石壁,巷道很长,很狭窄,走在里面,脚步声踩踏都能听见回声,显得阴森可怕。
陈青芒小步往前跑,她能看见巷道的尽头,一个个大的钢铁管子竖立,以及那下面的的一个漆黑冒着黑水的池子。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九米,八米……四米,三米……
污水池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见那沸腾着冒泡的五颜六色的水,肮脏,丑陋,像生化实验室里变异的污水。
她看见硫酸铜的蓝色溶液和铜的沉淀,以及红褐色的铁锈混合,还有很多化学重金属所特有的颜色,搅浑在一起,令她一阵反胃恶心。
陈青芒迫不及待地跑出了那条巷道,可下一秒后颈处被人重重一击,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她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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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西郊的化工厂发生了一起员工意外致伤案例,还惊动了警察,伤者被及时送往医院,口齿清晰,掷地有声地指认化工厂董事长王健谋害了一名女员工的性命。
据警方调查,伤者鲁奇并未被钝器刺伤,而吐的那些“血”,也是工业凝胶状物体,是人为生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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