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是从火星来的吧?古怪的流浪汉。沁儿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餐馆,回头看去,那流浪汉也已离开了。
“你可真行,和个要饭的都能有话聊。”苏珊望了望店外。
“你猜错啦,他不是泰国人。”沁儿笑嘻嘻地颇有些得意,“他听不懂泰语的,他说的一口伦敦腔的英文。”
“犀利喽,还伦敦腔呢,你能听出什么是伦敦腔?难道你去过伦敦?”苏珊嗤之以鼻。
沁儿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最后说:“反正我能听出来,他说的英文不像本地人那样带口音,也不是美式英语。”
“管他说的什么语,他就是个要饭的!”苏珊哼了一声转身去内堂。
“说不定他会说韩语呢。”沁儿冲着苏珊的后背做了个鬼脸。
第二天下午,那个流浪汉居然又来到店外晃荡。
两个人正在擦桌子,沁儿捅了捅苏珊的胳膊:“苏珊姐,你的凯文又来找你了。”
苏珊扭头看了看,又低下头继续抹桌子:“是来找你的,还不快去给你的犀利哥送吃的去,顺便聊几句,再欣赏一下他的伦敦腔英语。”
沁儿不理会她的调侃,竟然真的放下手里的抹布,向后面厨房走去。
“你真去呀?小心被老板发现。”苏珊低声叫她。
“不会的,厨房的炳哥和我最铁了。”沁儿笑着进去,片刻功夫就拿了饭盒出来。
苏珊在窗内看着沁儿把饭盒给了那流浪汉,两人说了几句,又一齐抬头看,然后那流浪汉就转身走了,沁儿也回了来。
“他不会说韩语,但会说粤语,还认得中文,认得我们店的招牌。”沁儿说,“看来他是你的广东老乡。”
“噢,他是中国人?”苏珊问。
“他说他‘应该’是中国人。”沁儿蹙起眉毛,“奇怪的家伙。”
“非法居留?偷渡来的?”苏珊压低了声音。
“不知道。”沁儿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一星期,那流浪汉几乎每天都来店外“报到”。
这天老板终于发现了,把沁儿叫过去训话。
“沁儿,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吃里扒外!”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个头瘦小,嗓门却很大,气势汹汹。
“不就是些剩饭菜嘛,您就当做善事了。”沁儿讨好地堆起笑脸。
“做善事?那谁来给我行行善?现在亚洲金融危机,客人一天比一天少……再说餐盒还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哪,给个叫花子饭还要用餐盒装?从你这月薪水里扣,加倍扣!”老板说了一大通,气哼哼地转身,走到一半又回身道:“还有,你从今天起,每晚收市后把地都拖一遍再走!”
“小气鬼!”沁儿用蚊子般的声音嘀咕。
“老板对你够大方的了,换了别人,多半就直接炒鱿鱼了,小—沁—儿。”苏珊捏了捏沁儿的脸蛋,眼神暧昧地笑了笑。
转天流浪汉来的时候,苏珊说:“啊,这下好了,看你拿什么打发他。”
沁儿张望了一下,见老板不在,去后面转了一圈回来,拿着两个面包在苏珊眼前晃了晃。
“不是吧,你自己花钱买东西给他吃?”苏珊睁大了眼睛,“那你不如直接给他点钱好了。”
“也是。”沁儿居然点了点头。
走到店门外,沁儿说:“嗨,今天换换口味!”一只手递上面包,另一只手掏出几张泰铢,“这个也给你,随便去买点吃的用的吧,看你的衣服都快成抹布了。”
流浪汉眉毛一挑,看着泰铢的目光骤然深邃,随即接过面包,一言不发,转身大步走开。
沁儿讪讪地把那几张钱揣回口袋,摇了摇头,回到店里。
“你那几个钱挣得容易啊?真的给他!”苏珊说。
“他没要钱,只拿了面包。”沁儿答。
“这个家伙,有手有脚,不聋不哑,却不找份工,就知道吃白食……”苏珊哼了一声,“沁儿,明天不要理他了,小心他缠上你!”
“我就是觉得他可怜。”沁儿一边低头干着手里的活一边说,“他其实挺有教养的,可能是受过什么刺激才变成现在这样的。他大概,这里有问题。”沁儿指了指脑袋。
谁知接下来一连几天,流浪汉都没有再出现。
沁儿心想,是不是那天我要给他钱,所以他就不再来了?还真是奇怪的家伙。
这天早上沁儿一出门就莫名其妙地连打了几个喷嚏,接着就开始了极为倒霉的一天。先是到了店里后,在厨房门口踩在一滩油迹上滑了一跤。中午送外卖时,又被对面跑过来的一个冒失鬼撞翻在地。那人急急忙忙把她扶起来,连声对不起也没有,就跑了,剩下沁儿对着打翻的饭盒和一身红红绿绿黄黄的酸辣酱汁与咖喱欲哭无泪。
四份外卖只送了一份,沁儿顾不上揉揉摔得生疼的臀部,赶紧跑回店里,让厨房再补上三份。印着“合珍馆”的送外卖专用马甲被染得一滩糊涂,沁儿脱下来洗了半天也没洗净。更悲惨的是,这一周的薪水又被老板扣了。三份盒饭,外加顾客长时间的等待和投诉,影响了店里的声誉,理由充足,不得上诉。
夜市结束,收拾完店面,沁儿卖力地把地板拖了一遍,这才浑身酸痛地离开。
今天摔了两跤,都快摔散架了。沁儿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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