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唯一选了一套礼服,招呼着林穆森的女伴进更衣室,自己则半倚靠在衣架旁边,双手抱胸,一副很闲适的样子。她偶尔眼睛一瞟,却见着林穆森正在看她。
“林大少爷,最近就是忙着陪女伴逛街买衣服?”曾唯一很慵懒地对林穆森来了这么一句。
林穆森只是笑笑,笑得很轻,也很无奈。他说:“我也老大不小了,总应该再找一个吧?”
曾唯一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想多说什么。他找他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吗?从更衣室里走出的女人穿着曾唯一推荐的礼服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觉得还挺不错的,于是朝林穆森挤眉弄眼:“穆森,好看吗?”
这个画面何其熟悉?当初的她和他约会逛商场,她从试衣间里出来,不也是这样问的吗?那时候他们还年轻,往往喜欢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尤其记得,那时的他牵着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眼神中一股似水的柔情,让她怦然心动。
她和林穆森有过快乐的时光,那种快乐,她自己知道。如今,什么事情都已今非昔比,她不是他的什么人,而他也慢慢地淡出了她的世界。
现在他也不再是喜欢搞浪漫的少年,只是原地不动地点头,眼里最多只有赞许:“嗯,好看。”
“纪太太,我就要这件衣服了。”
曾唯一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纪太太?”
女人扑哧笑了起来:“关注八卦的人都知道啦。最近关心灵有复出的打算,媒体拿你和关心灵的照片对比,说你们俩太像了,说不定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呢。”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至少曾唯一笑不出来。她脸上的笑容敛了敛,面上略显尴尬:“我还有事儿,你们慢慢看。”她朝旁边的营业员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
曾唯一重新坐到红豆的旁边,红豆忍不住窥探,但也只能窥探到曾唯一的目光始终未曾停留在林穆森身上。
也许,她并不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曾唯一扭头盯着红豆手上的针线看了好一会儿,原本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她突然道:“你说我老公适合什么颜色?”
“黑色。”
“那对于新手而言什么好织一点?”
“围巾。”
“大概要织多久?”
“看悟性。”
“嗯,我这么聪明,应该一天就能搞定。”
“……”她真是自信得有些过头了,虽然红豆已经习惯了……
女人心满意足地提着包装好的袋子,挽起林穆森的手臂,朝曾唯一这边微笑着挥手道别。曾唯一微微一笑,算是回应。林穆森那双曾经似水的眸子如今却深不见底,依旧那样认真地看着她,但她知道,这里面并没有当初的温柔和浪漫。
她不想窥探,所以,索性不看。曾经毕竟是曾经,而且还有不快乐的曾经,她没有必要再想那么多了。
林穆森走后不久,曾唯一便拉红豆去买毛线,打算织最简单的围巾。
那天晚上,曾唯一为了学习围巾织法,跟红豆去开了房,一夜未归,其间只给纪齐宣发了条短信。短信内容是:
亲爱的,我今晚跟别人开房不回去了,让你独守空房,实在抱歉,下次一定补上。
这条短信,显然是会让纪齐宣奓毛的。乐呵呵的曾唯一等奓毛的纪齐宣的电话,她都想好怎么恶整他了。可不到两分钟,便来了短信,她满怀激情地去看短信:
跟红豆玩得开心点。
她好一阵错愕,他怎么如此神通广大,知道她是和红豆开房?
缩在床头另一侧的红豆,偷偷地把手机搁在枕头下面,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她不是有意打小报告的,她只是不想被捉奸在床而已。
事实上,曾唯一确实不是自恋,她的确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女人,红豆只是教了她十分钟,她就可以独自开始织围巾了。她的手也巧,能让针与线穿梭自如地交织在一起。
那天晚上,红豆教完曾唯一便睡下了,第二天醒来,红豆惊讶地发现曾唯一还在聚精会神地在穿针引线。
这样的好精神,着实让红豆十分错愕。她一时讶然,说不出一句话,只眼巴巴地看着曾唯一。也不知看了多久,只见曾唯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甩甩酸涩的手,继续忙活。
红豆微微动了一下,被曾唯一察觉到了,她转头对红豆笑了笑,献宝一样地将未织完的围巾递给红豆看:“怎么样,够长吗?”
一个晚上,曾唯一织的围巾长度已经算是像红豆这样的老手织的了。虽然她的手工活不是很好,围巾算次品,但她这种精神着实让红豆感动了。
她很难想象纪齐宣要是知道这个一根筋的傻女人通宵给他织围巾会怎样。
“够长了,男士的织短款就行。”
曾唯一听后,很是欢喜。她把围巾认真叠好,放在桌子上,便去浴室放水洗澡。红豆一直看着曾唯一的背影发愣。
感情,其实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看不出我爱你,却在某个细节上表现了出来。
红豆一直在看电视,百无聊赖地不停换台。她怎么觉得曾唯一进浴室时间太久了?红豆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不禁愣了一下,哪有人洗澡洗两个小时的?
她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敲门,门里无人应答。红豆当即慌了,她二话不说,直接打开浴室门……
结果……
曾唯一正躺在浴缸里,微微歪着头,皮肤都快泡脱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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