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洛瓦可以忍受她说的其他事情,但他却无法忍受这无中生有的罪名。她刚才当面把他的所有丑行都抖落出来,这已经让他怒不可遏了,现在她又说出这种没有根据的话来针对他未来的妻子。他不禁恨得咬牙切齿,想对她动粗了。
所以他再次说道:“闭嘴……你要是还不闭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他边说边晃动她的身子,就像要把树枝上的果实摇落下来一般地摇着。
却没想到头发散乱的克洛蒂尔德还是用凶狠的眼光盯着他,张嘴吼叫着:“我就要说,你和她睡觉了!”
杜·洛瓦松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让她一头栽倒在墙边。毫不示弱的克洛蒂尔德以手撑住身子,转过头,又歇斯底里地说了一遍:“我就要说,你和她睡觉了!”
杜·洛瓦直接冲上去,骑在她身上,抡着拳头像揍一个男人般地揍她。
克洛蒂尔德只能在杜·洛瓦的重击之下不停地呻吟,再也硬不起来了。她一动不动地把脸藏在墙脚下,发出痛苦的呻吟。
杜·洛瓦停手站起身,在房内走着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即转念一想,走入卧室内放了一盆水,把头和手都浸洗了一下。最后一边仔细地擦手,一边回来看克洛蒂尔德的情况。
克洛蒂尔德还躺在地上哭个不停。
杜·洛瓦不耐烦地问她:“你哀号什么呀?还有完没完?”克洛蒂尔德没有理会他。
他站在房中央,看着面前躺着的女人,心里有些羞愧和尴尬。
于是,他一狠心,拿起壁炉上的帽子,对她说:“我先走了,不等你了,你走时把房间钥匙拿给门房就好了。”
离开房间关上房门后,他来到门房那儿,对他说:“太太还在房里,一会儿她就会走。请你跟房东说,从十月一日起,我准备不来住了,今天是八月十六日,离那天还有些时间。”
说罢,他便大步走了,他得抓紧去办新娘的礼物,还没有备齐。
婚期定在两院复会后的十月二十日,将在玛德莱娜教堂举行婚礼。虽然外间谣言四起,但没有人弄清真实情况,因此各种说法都有。有人说新娘曾经被拐走过,但谁也说不准实情。
仆人传出的流言是,瓦尔特夫人不再理会她未来的女婿了,定下亲事的当晚她便让人深夜送女儿去寄宿学校,自己则一气之下服毒自杀。
在瓦尔特夫人被发现时,已经奄奄一息,她已经不可能彻底恢复了。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是一名花白头发的老妇了。而且,她现在变得很虔诚,必去参加星期天教堂举办的大型弥撒,场场必到。
九月初,《法兰西生活报》决定,让杜·洛瓦·德·康泰勒男爵担任该报主编,当然瓦尔特先生仍然是报社经理。
报社也大大扩充了人员,依靠金钱把很多著名的专栏编辑、本地新闻编辑和政治编辑,还有艺术评论员和戏剧评论员,从各个历史久远且实力雄厚的大报馆夺了过来。
谈到《法兰西生活报》时,那些新闻界年高德劭的老报人再也不见曾经那种轻蔑的神情了。由于它在短时间内取得的成就,甚至那些对该报当初的作为曾有不满的严肃作家,也开始对它另眼相待了。
由于这一个时期,乔治·杜·洛瓦和瓦尔特一家都成了众人常常谈论的焦点,杜·洛瓦的婚事也就成了一件巴黎的大事了,众多有名的社会名流都相继表示到时会前来祝贺。
举行婚礼的那天,正好是初秋,灿烂的阳光洒满大地。
早上八点,在罗亚尔街的玛德莱娜教堂的全体员工铺就了一块大红地毯在教堂门口高高的台阶上。禁止街上行人通行,巴黎市民也就知道这里要举行盛大活动了。
上班的机关职员、青年女工和商店店员都停下来观看,他们都很想看看举行如此奢华婚礼的有钱人的模样。
大概十点后,停下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了,不过大部分都是待上几分钟,看一时半刻婚礼还不能举行,就离开了。
但是等到了十一点后,围观的场面已经是人山人海的了,这时,便来了一些警察,开始疏散行人。
过了一会儿,第一批宾客终于都来到了,显然这些人都想占个绝佳位置,能把整个仪式看清楚。所以,他们都坐在教堂大厅靠近中间过道的椅子上。
随后,其他的宾客也纷纷来到,女士们都衣香鬓影,裙裾依依。男士却大都秃头,满脸的严肃神情,步履稳重,比平日更显庄重。
大厅里已经宾客满座,从敞开的大门里直射进了灿烂的阳光,照射得头几排的亲友坐席愈加明亮。但大厅的尽头却似乎有些昏暗,相比起门外直射的耀眼阳光,祭坛上的烛光则显得十分昏黄,渺小又苍白。
老朋友相聚,很快彼此便认了出来,因此也都纷纷点头打招呼,不一会儿,便稀稀疏疏地聚在一起。在这种场合的表现,文人骚客一向不如社交人士,他们只是低声说话,目光不停地在女人们的身上打转。
诺贝尔·德·瓦伦正找着一位熟客,突然看见雅克·里瓦尔坐在几排中间位置,于是便朝他走了过去。
“看见没有?”他说,“还是有计谋的人厉害。”
但雅克·里瓦尔却并不怎么嫉妒杜·洛瓦,所以说道:“这样也不错,总算他现在有了归宿了。”
随即,他们就各自在人群中见到了熟客,一一向对方说了说。
“你知道他前妻现在怎样了吗?”里瓦尔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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