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皮尔贝之流,指所有讲寓言故事的人。据称皮尔贝或彼得帕创作了一部东印度寓言故事集,经查尔斯?威尔金斯翻译成英语。
子旁边的一棵松树上定居,并由我保护它。仲夏六月,鹧鸪这样害羞的飞鸟,带着它的孩子经过我的窗前,从我房后的林中飞到我的房前,宛如一只老母鸡一样咯咯咯地呼唤着她的孩子们,她这样做就确定了她在森林中雌禽类的地位。你一旦靠近它们,母亲就会发出一个信号,它们会立刻一哄而散,有如一阵旋风把它们吹散了一样。鹧鸪的颜色因为与枯枝和残叶的颜色极其相似,所以经常有些旅行者,一脚踩在这些鸟类的中间,然后你会听到老鸟拍翅惊飞,扑扑拍动它的翅膀,发出急切焦虑的鸣叫,这是为了吸引旅行者的注意力,让他们不去察看脚下和四周。雌鸟在你面前翻滚,旋转,弄得羽毛一片蓬乱,使你一时之间疑惑它究竟是何种鸟类。幼鸟们则安静地平伏于大地,往往把它们的头缩进一张叶子下,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只听着远处的母亲发来的信号,就算你逐步靠近它们,它们也不会有任何动静,因此你是不会发现它们的。甚至你已经踩到它们了,还看了它们片刻,但是你还是不清楚你踩的是什么。
有一次我摊开手掌,把它们置于其中。因为它们一向服从它们的母亲与自身的本能,所以它们丝毫不觉得害怕,也不颤抖,它们依然如故地蹲着,这种本能完美至极。有一次我把它们安放到枯叶上,其中一只由于没站稳而跌倒在地上,但是我发现10分钟后,它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别的雏鸟待在一起。鹧鸪的幼鸟不像其他的幼鸟不长羽毛,和小鸡相比,它们羽毛丰满得很快,成熟得也快。它们的眼睛清澈而明亮,显然已经成熟了,但又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让人过目难忘。它们的眼睛似乎蕴涵着全部智慧。不但有孩童时代的纯洁,还有由经验升华后的智慧。鹧鸪这样的眼睛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由它所映照的天空同样久远的。山林之中从未出现过像它们眼睛这样澄澈的宝石。一般的旅行者通常也看不到这样明澈的井水。愚蠢而粗鲁的猎人往往会猎杀它们的父母,而使这群无依无靠的幼鸟成为四处觅食的猛兽或恶鸟的盘中餐,或逐渐混入那些与它们相似的枯叶中而融为一体,化为尘埃。据说,如果老母鸡孵出来的幼雏,稍被惊扰便会四处走散,很难被寻回,因为它们再也听不到母鸡呼唤它们的声音。这便是我的母鸡和幼雏。
令人惊讶的是,在森林中,有很多自由奔放的动物在秘密地生活。它们在乡镇的四周觅食,只有猎人才能找到它们的踪迹。在这里生活的水獭就非常隐秘!它们一般都能生长到4英尺长,宛如一个孩子般大小,或许还未被人见过。从前我还见过浣熊,经常在我屋后的森林中出没,现在有时在夜间我依然能听见它们的嘤嘤之声。一般我在上午耕作,中午在树荫下休息一两个小时,吃完午饭,在泉水旁边读读书。那道清泉是从距离田地半英里远的勃立斯特山上流下来的,不远处的沼泽地和一条小溪的发源地都在那里。如果想到泉水边去,那么你得穿过一大片水草丰茂的洼地,在那里苍翠的幼树随处可见,最后便会进入沼泽附近的一片茂密的森林。在那里有一块隐秘而荫翳的地方,在一棵耸入云端的白松下面有片干净而硬实的草地,你可以坐下来休息。我找到泉眼,挖出一口井,银灰色的水流汩汩而出。即使我提出一桶水之后,井水也并未混浊。盛夏时分,湖水很热,而我几乎每天都会在这边打水。
山鹬带着幼鸟也来到这里,它在土壤中寻找蚯蚓,又在幼雏上方大概1英尺的地方飞翔,在泉水之侧盘旋,而幼鸟们成群结队,在下面四处飞散,但是它后来看到我,便远离它的孩子,围绕着我不断盘旋,向我逐步靠近。到后来距离只有四五英尺时,山鹬假装翅膀和腿折断了,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为的是它的孩子们能顺利逃掉。母鸟此时发出了低弱、尖细的叫声,按照她的信号,幼鸟已经排成单行穿过了沼泽。有时我能听见母鸟尖细的叫声,却不知它身在何处。斑鸠有时也会在这道清泉旁边休憩,或者在我头顶上方白松树的枝丫间飞来飞去。
红色的松鼠,常常从最近的枝丫上溜下来,它和我也特别亲热,似乎也对我特别好奇。你无须在山林中坐上很长时间,就能看到它们全体成员依次出来登台亮相,轮番向你献艺。
我还是一些动物残杀事件的见证人。有一天,当我走到那堆木料旁时,亦可说,走到那堆树根旁的时候,我瞥见两只蚂蚁正在恶斗,一只是红的,另一只是黑的。黑的身体大,大概有半英寸长。它们从交手开始,就丝毫不退却,它们挣扎着,推搡着,在木片上不停地翻滚。令我更惊奇的是,在远处的木片上这样的斗士随处可见,可见这不是一场决斗,而是一场战争—两个蚂蚁王国的大决战,交战双方互不相让,经常见到的是两只红蚂蚁对抗一只黑蚂蚁。在我存放木料的院落中,极目望去都是这些骁勇善战的军团。大地上黑蚂蚁和红蚂蚁横尸遍野。这是我亲眼目睹过的唯一一场战争,有生之年我亲临的唯一一次激战犹酣的战场。自相残杀的恶战啊,红色的共和派站在这边,黑色的帝国派站在那边。双方都奋死拼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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