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下一个子儿呗,可以结束了吧?寒月,你的故事真让我惊讶,我不得不佩服你,在那种地方,竟然还能自学提琴,真是厉害。简直是‘惸茕独而不群兮’,这话是《楚辞》上的。这么说来,用‘明治时期的屈原’来称呼你,也不过分啊。”迷亭对寒月说道。
“屈原吗?我可不愿意当他。”寒月说道。
“那维特呢?本世纪的维特,怎么样?什么?还得把子儿拿下了数数?你这个家伙,真是较真儿。我认输了,还是别费那劲了。”迷亭说道。
“要想知道输赢,还是得数的。”独仙说。
“你愿意数就数吧,反正我是不管了。我可不想对不起祖宗,所以得赶紧去听听天才维特学提琴的趣事了。那你就自己数吧,抱歉得紧。”说完这话,迷亭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凑到了寒月跟前。至于独仙君,则在那里白子、黑子地数着,嘴里还不停地嘟嘟囔囔地计算着。
寒月接着讲道:“这种地方已然这样了,再加上一些同学非常保守,他们都是从我老家来的。所以只要某人稍微有些缺陷,他们就会以这在其他县城的同学面前丢脸为理由,搞什么处罚,别提多严厉了,而且这种事时常发生。烦死人了。”
“你们老家来的学生还真是不讲理。而且他们穿的都是那种藏青单色的裙装,为什么这么穿呢?是认为这样好看吗?他们的皮肤还很黑,这都是因为常年受海风吹拂的关系吧?这对男的倒没什么紧要,要是女的可就难办喽。”迷亭说道。因为他的加入,原本的话题早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女的也一样,都很黑。”寒月答道。
“这样啊,那她们还嫁的出去吗?”迷亭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整个县里都一样,没有白的。”
“这就是命啊,苦沙弥,是这样吧?”迷亭对主人说道。
这时,主人长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在我眼里,与白的相比,黑的反倒更好些。否则岂不整天光顾着照镜子孤芳自赏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女人这种东西,最难管了。”
“整个县里都黑,那对他们来说,这事是不是挺值得骄傲的呢?”东风质疑道,这个问题的理由似乎十分充分。
“不管怎么说,女人这种东西,真是没什么用。”主人说道。
“听听你这话,小心惹你夫人生气。”迷亭说道,脸上笑嘻嘻的。
“不会的。”
“哦,这样吗,是不是出门了?”聪明的迷亭问道。
“嗯,出门了,孩子也带走了。”
“我说怎么这么安静呢,去哪儿了?”
“我可不知道,她出门才不会告诉我呢,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
“那什么时候回来呢?这也是她自己随意决定的吗?”
“确实如此,看看你这种单身的家伙,多好啊。”
对于主人的话,东风先生似乎不大赞同,这从他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而寒月先生在一旁笑了起来,不过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你这么想是因为你结婚了,估计每个已经结婚的人都是这么想的。独仙君,你怎么样?也讨厌老婆吗?”迷亭说道。
“等一会儿啊,我听不见你说什么。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只有四十六目啊,我还以为有不少地方空着呢。按我原本的预想,应该多赢你一些的,可是摆开一看,才十八目之差。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迷亭?”
“我说,你也讨厌你夫人吗?”
“哈哈哈,这倒没有,我和我夫人很相爱的。”
“独仙君真是名副其实,我这样问倒显得失礼了。”迷亭说道。
“像独仙君这样的例子可不少,他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寒月说道,似乎是想为世上所有的老婆辩解。
“对于寒月先生的说法,我也是很赞同的。在我眼里,人要是想进入绝高境界只有两条路,要么搞艺术,要么谈恋爱。夫妻之间的爱恋显然占有一席之地,所以为了得到这种幸福,不管怎样,人都是应该结婚的。如果不这样做,简直是违背天理。”东风先生说道,语气颇为严肃。说完这些,他又冲着迷亭转过身去,然后问道:“您怎么看呢,先生?”
“听听你这想法,还真是高明。那种绝高的境界估计我这种人是到不了了。”
“只要结婚就更到不了了。”主人也附和道,嘴巴都咧开了。
“对我们这些未婚青年来说,要想了解人生的意义,就必须通过和艺术的接触来开通一条积极向上的道路。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打算,学学拉提琴。刚才,我就正和寒月先生交流学习经验呢。”东风说道。
听见这话,迷亭终于转移了话题,他说道:“对,对,刚才天才维特正在讲自己学琴的故事呢,我不会再打岔了,快接着说吧。”
“借用学提琴来开通一条积极向上的道路,这方法可行不通。要想通过这种游戏来了解宇宙真理,显然是做不到的。只有具备了悬崖勒马、浪子回头的气魄,才可能真正了解其中奥义。”独仙君煞有介事地说道,听起来非常玄妙。
他当然可以对东风先生进行这种玄妙的教育,然而东风先生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感动的意思,因为他实在是对禅学一窍不通,所以他答道:“或许你说的没错,不过在我眼里,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应该抛弃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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