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多谢了,而且您也顺便先帮我付下款吧,感谢之至。”寒月说道。
“老琴?那种旧东西还值得买?”对提琴一窍不通的主人向迷亭责问道。
面对这样的责问,迷亭怎么可能退缩呢,他可不是这样的人。于是,他答道:“在你眼里,估计老琴和老人差不多吧。其实越老的提琴反而越好,你没看见那金田先生吗?像他那种老人不也走运呢吗?嘿,独仙你想好了吗,下子儿啊。‘秋日短哟!’我说的这可和庆政的台词不一样。”迷亭说道。
“你这个家伙,真是急躁,真不愿意和你下棋,让人家思考一会儿都不行。那就下这儿吧,当作‘眼’吧,要不也没什么好招了。”独仙说道。
“哎哟,你到底是活了,可惜啊,可惜。按我原本的预想,这一招你是不会下的,所以我才和你们瞎扯一番,浪费了那么多精力。结果没想到啊,这好处到底让你占了。”迷亭说。
“理所当然的,你那根本就是在胡下,正经下棋哪有你那样的。”独仙说道。
“‘本因坊式’‘金田式’‘当代绅士式’,我是属于这一类。苦沙弥,你看看独仙,他倒真稳得住,去镰仓吃过老腌咸菜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棋下得一般,不过胆量嘛,倒真是够大。”迷亭说道。
“所以,你这胆量不大的人当以独仙为榜样,好好学学。”背对着迷亭的主人答道。听见这话,迷亭调皮地伸了一下红红的舌头。
至于独仙君,倒是没多大反应,好像之前那话和他没关系一样。“该你了,快下吧。”他只管一味地催促迷亭。
这时,东风向寒月问道:“你学提琴是啥时候的事啊?据说,这东西可不好学,我也想试试看。”
“怎么说呢,如果只是那种普通的程度,这倒不难。想学就能学会,谁都一样。”
“我觉得吧,拉提琴和诗歌同属于艺术。所以我认为,对喜好诗歌的人来说,在音乐方面,应该也能很快地融会贯通。是这么回事吧,寒月?”
“应该差不多,只要你肯学,学好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寒月答道。
“那你呢?你是啥时开始学的啊?”
“高中时候开始的。我学提琴的经历和您说过吗,先生?”转过身来的寒月向主人问道。
“没说过。”主人答道。
“为什么高中时候就开始了呢,是老师教的吗?”东风问道。
“我是自学成才,跟老师可没什么关系。”寒月答道。
“天才啊!”东风夸赞道。
“哪里看出来是天才了?就因为自学吗?那可不一定。”寒月说道,语气听起来似乎不大高兴。估计只有寒月会这样,被人夸为天才还闷闷不乐。
“不要在这上面多费唇舌了,你还是和我说说是如何自学的吧,让我参考参考。”东风说。
“这倒不是不能说,我说说行吗,先生?”寒月向主人问道。
“说吧。”主人答道。
“现在的街上经常有这样的年轻人,拎着提琴盒经过。不过在我高中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人弄这些西洋音乐。我们那个几乎可以称为农村学校的高中尤为如此。就是那种有麻布里子的草鞋,都没有学生穿,可见大家多么俭朴。所以在学校里,要想找一个会拉提琴的,根本不可能。”寒月说道。
“咱俩就下到这儿吧,独仙。你看看那边,似乎在说什么,好像挺有意思的。”迷亭说道。
“没下满呢,还差两三处。”独仙说。
“这有什么要紧,那你就随便下吧。”
“听听你这话,我要按你说的那样做就太不好了。”
“你到底是不是禅学家,这么较真儿?如果这样,那咱们就赶紧解决吧,干脆利落些。寒月,你说的是那所学生们都光脚上课的高中吗?还蛮有意思的。”迷亭说道。
“哪儿有这回事啊。”寒月答道。
“我听说,做军队式的体操时,学生们都光着脚,因为那些向右转的命令,最后脚底板都磨厚了。”迷亭说道。
“你听谁说的,哪儿有那么严重?”
“管他谁说的,反正我听说,所有人都像夏澄那样,在腰间拴一个大大的饭团当午餐。据说,每个饭团里都有个已经腌咸了的酸梅干,然后中午就大口吃下去。哦,或者说‘啃下去’更合适一些。据说对每个人来说,最大的快乐就是最后啃到那块酸梅干。所以最开始时,几乎是拼尽全力去啃外面的饭团,这层饭团可是一点儿咸淡味都没有啊。看看这劲头,得多大啊。独仙,这倒和你的心意很相符啊。”迷亭说道。
“这种风气确实不错,既俭朴又健康。”深有同感的独仙君说道。
迷亭继续讲道:“不错的事可不止这一件。据说在那种地方,你想磕烟灰都找不到地方,因为根本就没有烟灰缸。我有一个朋友,他去那儿工作。然后他想买个烟灰缸,就是那种‘吐月峰’牌的,结果根本没买到。不仅如此,就连其他牌的也没有,甚至根本就没有烟灰缸这种东西。我这朋友奇怪极了,于是就向其他人询问缘由,结果人家告诉他:‘烟灰缸这种东西根本不用买,你去后山竹林砍一个就行了。’那态度,就好像这根本不是什么事一样。估计这也是你说的俭朴健康的功劳吧,独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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