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我那次真是上演了一出令人发笑的闹剧,从哪以后,在面对女仆阿三时,我总是觉得不好意思。为了从这件让人一想起就沮丧的事情中脱离出来,我打算去拜访一下花猫小姐,它就住在小胡同教二弦琴的女师傅家。花猫小姐在这一片很有名,因为它长得非常漂亮。我虽然是一只猫,但对男女之情,多少还是懂一点儿的。当我因为主人阴暗的脸色或者阿三对我的凶恶态度而心情不好时,我常常去拜访这位异性朋友。在我们的彼此交谈中,心情就会不知不觉地好起来,而且,还会仿若重生般地忘掉之前的烦恼和苦闷。这么看来,女人确实有非常强大的影响力。
为了确定花猫小姐是否在家,我透过杉树篱笆的缝隙向院子里来回张望,结果在廊子里发现了它的身影。此时它正端庄地坐在那里,脖子上还戴着过年的新项圈。它的脊背所呈现的弧度十分优美,简直无与伦比。它那卷曲的尾巴、弯曲的腿,还有不时耸动一下的耳朵,都有着让我无法描述之美。尤其是它仪态万千地坐在阳光下,即便很是端庄娴静,可它那堪比天鹅绒的美丽皮毛反射着春天的阳光,没有风也在轻轻地颤动。这一切都让我看得很入迷,半晌我才清醒过来。我一边挥动前爪,一边和它打招呼。
“哦,原来是您啊,先生。”花猫小姐说,同时它走下廊子,红项圈上的铃铛随着它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正暗叹声音之美妙时,花猫小姐已经来到了我面前,它向左摇晃了下尾巴对我说道:“新年快乐啊,先生。”
它这是在向我行礼呢。在我们猫族,都是这么行礼的——先直直地竖起尾巴,再向左摇一摇。在这条胡同里,只有花猫小姐才会以“先生”来称呼我。在之前,我已经说过,我没有名字,但是因为我在老师家生活,只有花毛小姐敬重我,尊称我为“先生”。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它让我心情愉快。所以,我总是答应得很爽快。
听见它的问候,我连忙答道:“是啊,你也新年快乐!你可真漂亮,妆化得很不错。”
花猫小姐故意将铃铛晃动出声音,同时,对我说:“好看吧?这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师傅给我买的。”
“这是我从出生到现在见到过的最漂亮的铃铛,而且声音也很悦耳。”
“您说得太夸张了,不过是个人人都有的东西。”它一边说,一边又晃了晃铃铛,然后说道,“真的很好听对不对?我特别喜欢它。”说着它又将铃铛晃了晃。
想想自己的情况,我不得不在心里默默地羡慕它:“从这铃铛上就能看出来,你家师傅一定很喜欢你的吧?”
花猫小姐回答:“您说对了,她简直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它一边说一边笑,真是单纯得可爱。
人们总觉得只有他们自己会笑,其他动物都不会笑。其实呢,我们猫也会笑。当我们笑的时候,鼻孔会变成三角形,喉咙也会颤动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当然,人类是无法明白这种笑法的。
我接着询问了它家主人是干什么的,不过在说到“主人”这个词时,花猫小姐觉得很奇怪,不过它还是回答:“她啊,她就是个女师傅,教二弦琴的。”
“你说的我知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她过去是干什么的,应该是那种很厉害的人吧?”
“哦,您说对了,是这样的。”花猫小姐答道。
“小松公主天天等君来啊……”那位女师傅在纸窗边弹起了二弦琴。
“好听吧?”花猫小姐骄傲地问道。
“确实很动听,不过她唱的内容我却听不太懂。”我说道。
“唱的内容吗?是什么来着,反正这曲子很招师傅喜爱。今年她都62岁了,可身体还很硬朗。”
她当然身体很好了,否则她是不可能活到62岁的。但短时间内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回答,只好傻呵呵地“哦”了一声。
花猫小姐接着说:“总是听她说,她以前确实是个身份高贵的人。”
“哦?那她过去到底是做什么的?”
“据说天璋院[15]有个助理,他妹妹的婆婆的侄儿有个女儿,就是我家师傅。”
“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就是天璋院有个助理,他妹妹的婆家……”
“哦,原来如此!等等,是天璋院妹妹的助理……”
“呀,不对,是天璋院助理的妹妹……”
“哦,我知道了,是天璋院的……”
“对,对,没错。”
“助理嫁到了……”
“又错了,是他妹妹的婆婆……”
“哦,对对,是他妹妹的婆婆的……”
“是她婆婆的侄子的女儿,明白了吗?”
“哦,是她婆婆侄子的女儿。”
“对喽,可算明白了。”
“这还是太复杂了,能不能说得简单点儿,她和天璋院是什么关系?”我问道。
“愁死人了,您怎么那么笨呢?刚才已经说了,是天璋院助理的妹妹的婆婆的侄子的女儿。”
“这我已经知道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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