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但捉过螳螂,蝉也捉过。蝉这种东西,各种各样,不过一般情况下,我还是将它们都统称为蝉。在所有蝉中,可以分为什么油蝉、寒蝉、鸣鸣蝉,就和可以分为什么顽童、穷鬼、唠叨货的人类差不多。在这三类蝉中,最烦人的要属油蝉,它总是不停地叫唤。同样讨人厌的还有鸣鸣蝉,它十分野蛮。最有意思的要属只在夏天末期出现的寒蝉,捉它可是件好玩儿的事。当它开始嘶鸣时,往往已经袭来了秋风,人们的皮肤在秋风的吹拂下,感到阵阵寒意。这时,寒蝉就会将尾翼晃晃,开始没完没了地嘶鸣。这种嘶鸣是它的天职,除此之外,我认为它还有义务地供我捕捉。
在秋天初期,捉寒蝉的运动就是我最大的乐趣。在此之前,我必须向各位表明,要知道如果想让这些蝉生活在地上,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它也就不叫蝉了。而且一旦摔到地上,很多蚂蚁就会过来包围它,我要捉的可绝不是这种。在高大的树枝上,寒蝉发出“吱——知了——”的叫声,只有这种才是我的目标。在此我想向各位求教一个问题,希望那些有文化的人能帮我解答。那就是蝉的叫声到底是什么?是“吱——知了——”?还是“了知——吱——”?我认为,在对蝉的研究中,这种分歧会关系重大。人类在研究方面,显然比猫更加优秀。而且在这方面,人类更是异常骄傲。所以就算不能将答案脱口而出,在此之后,也请大家能好好思虑。
不过对我来说,这声音倒是无所谓的,因为我的目的不过是捉它。只有跟着这声音,趁着它费力嘶鸣的机会,爬上树的我才能将其一举擒获。虽然这个运动表面上并不难,但实际上却着实费力。在我眼中,与其他动物相比,我在地面上的行走能力并不差,因为我有四条腿。至少与两条腿的人类相比,四条腿的我要更胜一筹,这从数学方面就能看出来。可是在爬树这方面,比我厉害的却大有人在。例如猴子,它们天生就具备爬树的本领。如果抛开它们不论,作为它们远亲的人类同样不可小觑。按常理来说,爬树这种举动简直是肆意妄为,完全不符合引力原则。因此在我眼中,不会爬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果想要捉蝉,不会爬树却是个大麻烦。不过幸运的是,虽然有些费劲,但我好歹还能爬上去,这都有赖于我的一个利器,那就是我的爪子。不过此事终究是不容易的,即使那些旁观者不会这么认为。
更糟糕的是,这还不是唯一的问题。要知道,蝉和螳螂有很大区别,它是一种会飞的昆虫。因此,如果它飞走,那我就太倒霉了,爬不爬树也就没什么意思了。除此之外,我还可能面临另一种危险,那就是被蝉尿一身。这种事时有发生,我的眼睛常常成为它的目标,然后一泡尿就滋了过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躲开,但如果没躲开,那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为何在飞走时蝉还要撒泡尿呢?这种生理变化到底是源于何种心理?是因为悲伤太甚吗?还是为了更好地逃脱,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呢?倘若是最后一种,那简直就堪比会放墨的乌贼、带毒刺的刺鱼以及略懂拉丁语的主人。在对蝉的研究上,这问题显然必不可少,甚至足以充当博士论文的题目。当然,前提是要有充分的研究。
抛开这些闲话不论,让我们说回主题。在青桐树上,你会发现很多蝉集结于此。虽然“集结”这个词略显诙谐,但与之相比,“集合”又显得太刻板了。据说,在汉语中,以梧桐树来称呼青桐树。这种树长着十分密集的叶子,这些大小犹如团扇的叶子密集到把树干都遮住了。这对捉蝉的运动来说十分不方便。也许正是针对我这种情况,才会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谚语。迫不得已之下,我只能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树干分为两个枝丫的地方大约离地面有六尺高,这也是我常常休息和侦察寒蝉所在的地方。当我向此处爬行时,树叶总是会沙沙作响,这是避免不了的。因此,就会惊走一些脾气急躁的蝉。更糟糕的是,一旦惊走了一只,其他蝉就会有样学样,陆续地都飞走了。单就此点来说,与人类相比,蝉的蠢笨并不差到哪儿去。所以,很多时候,当我爬到树杈上时,尽管花费了我很大的力气,却不得不面对一片静寂的情景。有一次,我爬到树上后,不管怎么将自己的耳朵转动,也没有发现任何蝉的踪迹。
后来,我打算先休息休息,因为重新再来是件很费劲的事。于是,为了等待新机会,我在树杈那儿趴了下来。可是,很快疲倦就侵袭了我,让我在毫无察觉的情况渐渐进入了梦乡。而且不幸的是,后来我一下子惊醒过来,结果直接从树杈上掉了下来,“扑通”一声砸在院里铺着石子的小路上。显而易见,我那次的捉蝉计划并没有成功。不过倒也无须在意,因为大多数情况下,只要我爬到了树上,捉一两只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可惜的是,在树上时,我就得将捉到的蝉叼在嘴里,这就导致当我回到地面将它吐出来时,基本上,它已经没有什么生机了。这着实扫兴,因为对于我的摆布、逗弄,它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
不过即使这样,捉蝉的乐趣还是很大的。主要在于当向它靠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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