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歌声飞向四方,
我们的旗帜在全球飞扬,
高高飘扬,灿烂而辉煌,
那是我们的鲜血放出光芒……
大家散去的时候已是深夜了。
欢快的说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大街小巷。
察尔基伸手拿起电话听筒。
“小声点,弟兄们,我接电话听不清!”
他朝那些挤在团区委书记办公室里的青年们喊着。
叽叽喳喳声立时小了。
“喂,请讲吧。呵,是你!是的,马上要开会。你问讨论什么?还是从码头上搬运木材那件事。什么?他没有被派走。就在这呢,要叫他吗?好。”
察尔基朝保尔招手。
“乌斯季诺维奇同志有话要跟你说。”
他把听筒交给了保尔。
“我还以为你外出了呢。今晚我刚好有空,你来吧。我兄弟路过这儿,顺便来看看我,我们有两年没见面了。”
啊!果不其然,是她兄弟!
保尔没有把她下边的话听进耳朵。
他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是啊,今晚应该去看看她,彻底把两人之间的瓜葛斩断!
爱情啊,你给人带来多少麻烦和痛苦!
难道,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听筒里的声音奇怪地问着:“你怎么啦,没听我说话?”
“嗯、嗯,我听着呐。好吧,会开完我就去。”
他挂上了听筒。
他紧紧抓着那橡木桌的边沿儿,望着她的双眼说:“我打算以后不再来了。”
他说完这话,看见她那浓密的睫毛抖了一下。
她手里的那支笔突然停了下来,静静地放在了打开的笔记本上。
“为什么?”
“时间不够用。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日子多么艰苦啊!真可惜,我将来再学习吧……”
他自己也感觉到最后的那句话太不坚定。
“怎么有点支吾呢?看来,你没有勇气把心里想的统统说出来!”
保尔这么想着,便又坚定地往下说:“另外,我还有几句话想告诉你已经很久了——你讲的,我不是很明白。从前谢加尔教我的时候,我句句都能记得住,但跟你在一起,就怎么也记不住。”
“每回学完之后,我还要到杜科利夫那里重新补习一遍。我的脑子不好使了。你最好还是再找个脑子好的学生吧。”
他躲着她的双眼。
为了破釜沉舟,他又果敢地补充了一句:“所以,咱们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说完后,他站起身。
他用一只脚小心地往后挪了挪椅子,顺势俯看了一下她那低垂的头和苍白的脸。
他迅速戴上帽子,说:“好吧,琳丹同志,再见了!瞒了你这么多天,很抱歉。本来,这些早就应该告诉你。全怪我。”
琳丹生硬地把手递给保尔。
学生的突然变化与冷漠的表情,让老师惊讶不已,她好不容易才说出些客气话来:“保尔,我不会怪你。我过去做的不能让你满意,没能够使你了解我,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我只能怪自己。”
他的两只脚像铅注的一般沉重难动。
他默默地推开了房门……
当走到门口时,他站住了——现在还能够再回去,向她倾诉……但,为什么要那样呢?为了得到她鄙夷的回拒后,丢人现眼地离开这儿吗?
不!
坏损的机车和车厢在铁路支线上越堆越多了。
木柴场上,风刮得木屑碎末到处乱飞。
像凶狠的山猫一样,奥尔利克匪帮在城郊四周的丛林、峡谷中乱窜乱跳着。
白天,他们隐藏在附近的村庄或森林中的大养蜂场里。
夜里,他们就肆无忌惮地爬到铁路线上,伸出魔爪破坏路轨,而后再溜回老窝。
列车便时时脱轨。
车辆摔得粉碎,将睡着的旅客压成肉饼,那宝贵的粮食、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奥尔利克匪帮时时洗劫安详的村庄。
鸡飞狗跳,满街乱跑,枪声响了起来……双方在苏维埃白色房子外对射着,枪声又尖又脆,像是踩断了干枯的树枝。
匪徒们骑着高头大马,在村庄里横冲直撞,凶狠地砍杀所有被抓住的老百姓。他们把军刀抢得呼呼怪叫,砍起人来就如同劈木柴一样,一点也不留情。
为了节约子弹,他们几乎从不开枪。
他们就这样神出鬼没地骚扰着人们的生活与生产,有时达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这个匪帮在各处都安插了自己的耳目。
他们从神父的房子里、从富农的庄院里,监视着苏维埃的白色小屋。看不见的战线就自这些住宅一直通到了森林的深处。
当然,子弹、鲜肉与略带蓝色的原汁酒,也都循着这条路线输送进去。
各种情报,也悄悄传给小头目,再由他们经过非常复杂的通讯网,送到奥尔利克本人手中。
这个匪帮的人数有二三百,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红军好几次想消灭他们,但都没有成功。
他们往往分成许多小股队伍,在两三个县里同时活动。
要把他们一网打尽,那是不大可能的。
他们这些匪徒夜里行凶杀人,白天却装成和顺的农民,在自家院子里忙活着喂马,或得意扬扬地站在大门口抽着烟管,打量从他们面前过去的红军骑兵巡逻队。
亚历山大?普兹列夫斯基率领他的战士们,勇猛顽强地战斗在三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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