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丹严肃地告诉察尔基。
步兵学校四周茂密的森林里十分寂静。
百年的大橡树,静默无语。
牛蒡和水草掩蔽着的水池已无声地睡熟了。
每条小路上都没有行人。
森林之中的白色高墙里便是老军官学校的楼舍。现在已经是红军第五步兵军官学校了。
已经很晚了。
楼上没有一点灯光。
远远地望过去,这儿的一切都很平静。路过的行人都会认为里面的人正在酣睡。
可是,为什么那道大铁门敞开着?
而那两个蹲在大门旁边像大青蛙一样的是什么物体呢?
不过,来这集合的人们都清楚,既然是夜间紧急集合令,学校里面的人肯定都不能睡觉了。
他们都是开完了支部会,听了简短的通知之后,直接来集合的。
每个人都保持着安静。
有的是一个人单独来的,有的是两个结伴而行,但每组也没有超过三个人的。
每人的口袋里,全装着党、团手册,只有拿出这个“证件”,才能进入那道大铁门。
大厅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这儿灯光通明,但窗子却拉着帆布窗帘。
人们静静地抽着自己卷的烟卷,一边小声谈论着,大家都认为夜间紧急演习弄得这样过分小心有点可笑了。
谁也没有觉出有什么紧急战事,大多数的人都把这行动当作了演习,心中暗想:只不过来考验一下特勤部队的纪律罢了。
但那些有过战斗经验的人一进门就觉出这不像演习。
一切都在无声之中完成着。
军校学生编队的时候,口令喊得几乎像耳语。
机枪也是用手抱出来的。
从外边看不见房子里有一点亮光。
“德米特里,像是有什么严重的情况吧?”
走到杜巴瓦面前,保尔小声问道。
此时,杜巴瓦正和一个保尔不认识的姑娘肩并肩地坐在窗台上。
三天之前,保尔在察尔基那儿也匆匆地见过这个姑娘。
杜巴瓦开玩笑地拍了拍保尔的肩膀:“怎么,害怕了?看把你吓的!没关系,我们会教你们怎么打仗的——怎么回事,你俩还不认识?”
他说着,朝那姑娘点了点头。
“她叫安娜,姓儿嘛,我也记不清了。官衔是宣传站主任。”
那姑娘一面听着杜巴瓦幽默的介绍,一面打量着保尔。
只见她又用手理了一下露在紫丁香色的头巾外的头发。
她和保尔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双方持续斗了好几秒钟。
从她那黑亮的眼睛里冒出来的挑战的光芒,勇敢地穿过那两排很密的睫毛。
保尔把目光转向了杜巴瓦。
他觉得脸上有点热,便不高兴地耸了耸眉毛。
保尔强装出笑脸,打了个哈哈:“你俩到底是谁宣传谁呀?”
这时,大厅里一阵喧哗。
中队长爬到椅子上,压着嗓子喊:“第一中队的在这儿集合!快点,同志们,快点!”
朱赫来、省执行委员会主席、奥吉莫共同走进大厅。
他们一到,大厅里就站满了人。
省执行委员会主席站到教练机枪的平台上,举着一只手说:“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在这儿,是为一件重大的事情。今天我要说的,甚至在昨天还不能说,因为这是极其重大的军事秘密。”
“明晚,这个城市,以及乌克兰其他城市,就将爆发反革命暴动了。本市已混进来许多敌人的军队。各匪帮也在城外四周集结起来了。”
“甚至于有些阴谋者还伪装成驾驶员混到了我们的装甲车营里。不过这阴谋已经被肃反会发现了,因此现在我们就要把党团组织武装起来。”
“同志们,现在要看你们的行动了!用一刻钟的时间配备武器,整好队伍。一切听朱赫来同志指挥……”
“最要紧的是,在今晚制止住敌人的武装暴动!”
一刻钟后。
两个大队完全武装起来,整整齐齐地排在军校的院子里。
朱赫来的目光扫视着严整的队列。
他威严地朝这三百名战士发出了号令:“出发!”
三百名战士穿过无人的街道。
整个城市都在沉睡。
他们停在了那条经常出事的街的对面。这里正好是利沃夫街的十字路口。
行动就在这里开始了。
他们悄悄地包围了整个地段。在一家店铺的台阶上设立了司令部。
一辆汽车沿着利沃夫街从市中心开来了,车灯明晃晃的,停在了司令部前面。
这次,坐在小李特克车上的是他的父亲——本市的卫戍司令。
父亲从车上跳下来,朝儿子匆匆地说了几句拉脱维亚话。
汽车又飞一般地开走了,眨眼工夫,就转了弯,朝德米特里大街开去。
小李特克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到双眼上。他的两只手好像长在了方向盘上那样来回来去地转个不停。
对,这个时候才是他开飞车的好时刻呢!没有因为他疯狂的急转弯而把他拘禁两宿的危险了。
所以说,他的车子像流星似地急驰在大街上。
眨眼间,小李特克就把朱赫来从城这头送到城那头。
朱赫来十分高兴地说:“小李特克,要是这么个开法,一路上不撞倒一个人,那明天你就能够得到一只金表啦,信不?”
小李特克欢喜得要命,赶紧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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