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好衣服,为了不惊动家人,轻手轻脚地来到院子里。
她解开特列左尔——那只又大又胖的狗,一同去了镇上。
来到柯察金家的门前了。
她犹豫了一分钟后,推开了栅栏门,走进了院子。
特列左尔摇着尾巴给她带路……就在这天早上,阿尔吉莫也从乡下回来了。
他是和一个铁匠师傅一起坐大车回来的。
他扛着挣来的一袋面粉走进院子,铁匠师傅帮他拿着其他东西,跟在后面。他走到敞着的门口,便放下那袋面,叫了一声:“保尔!”
没人应答。
“放到屋里去吧,在这儿干什么?”
那个铁匠走过来问他。
阿尔吉莫把面袋子放进厨房,然后进了屋子。
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
房间里乱七八糟的,破衣烂衫扔得到处都是。
“这是怎么回事呀?”
他回头朝铁匠高声说道。
“嗨,怎么这么乱糟糟的?”
那铁匠也有点纳闷儿。
“这个小家伙跑到哪去了?”
阿尔吉莫有点生气了。
家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问谁去呢?
铁匠把东西放下后,也没坐坐就告辞了。
阿尔吉莫跑到院子里,四下望了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门大敞着,保尔却不在家。”
忽然,他听见背后有脚步声。
他转过身来,只见一只毛茸茸的大狗,竖着耳朵站在那儿,还有一个陌生的姑娘走进院子来了。
姑娘上下打量着阿尔吉莫,轻声地请求道:“我想见见保尔?柯察金。”
“我也想找他。谁知道他跑哪去了。我这是刚到,进来一看,门敞着,却没他的人影。您是来看他的?”
他问姑娘。
姑娘没有说是,却反问:“您是他哥哥阿尔吉莫吗?”
“是,有什么事儿吗?”
可姑娘仍然没有回答什么,她的双眼惊恐不安地望着那大敞着的房门。
她心中暗暗自责:“我怎么昨晚不来呢?或许,真发生了那种事?”
她感到沉重的阴影笼罩了自己的全身。
她问一直惊讶地看着她的阿尔吉莫:“您来的时候门就开着,保尔就不在了吗?”
“请问您找保尔有什么事情吗?”
冬涅娅走近前来,看看四周,急切地说:“我知道的也不太准确,不过,保尔不在的话,肯定是被抓走了。”
“什么?”
阿尔吉莫着实没有料到这一点。
“进屋里说话吧。”
冬涅娅提醒他。
阿尔吉莫一声不吭地听她说了事情的前前后后,心中十分沮丧。
“唉,真倒霉!出了这种事儿……”
他焦急地感叹着。
“怪不得屋里这么乱啊!这孩子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么惹这么大的祸事!现在,叫我上哪去找他?”
“不过,真的,小姐,您是谁呢?”
“我是林务官杜曼诺夫的女儿。我认识保尔。”
“呵——呵”
阿尔吉莫的长声应答,让人弄不清是什么意思。
“您看,我还给他带了一袋面粉呢,没成想出了这种事儿……”
冬涅娅和阿尔吉莫面面相觑。
“我走了,也没准儿,您很快就能找到他。”
临走的时候,冬涅娅又低声叮嘱。
“晚上我还来,听您的消息。”
阿尔吉莫默然地点点头。
从冬眠里刚醒过来的一只瘦苍蝇在窗子旁边嗡嗡地飞旋着。
城防司令办公室里。
一个年轻的村姑坐在破旧的沙发边儿上,双肘撑住膝盖,正盯着那肮脏的地板出神。
司令官嘴角叼着一支香烟,用一笔花体草字结束了他的书写,然后又洋洋自得地将一个花体的字名签在了“谢别托夫卡城防司令”的印章下面,还在字尾处任意地甩了一个钩儿。
听到门口的马刺声,他抬起了头。
萨洛梅加站在了他面前,他的一只手上扎着绷带。
“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呀?”
司令官和悦地说出了欢迎词。
“是好风吹来的,连胳膊也被鲍贡团给吹断喽。”
萨洛梅加根本不在意那里还坐着个姑娘呢,粗鄙地骂了起来。
“哦,那么你是来这儿治伤的啦,对不对?”
“下辈子才会有工夫治伤。前线非常吃紧了,我们被压得连气都不敢喘。”
司令官朝那村姑点了点头,示意他别说了。
“咱们过一会儿再谈吧。”
萨洛梅加便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随手摘下了那顶带帽徽的军帽。
那帽徽的三支交叉的枪的图案是乌克兰民族共和国的国徽。
“格罗波派我来的。”
他低声说明。
“谢乔夫狙击师团就要开过来了。你这儿真要有大麻烦啦,所以说,我先到这儿来整顿一下。‘大头目’自己也有可能过来,并且还有什么外国的大佬们也一道来,因此啊,这里的人不管是谁都不准再提那次的‘消遣’。你在写什么?”
司令官把香烟从这个嘴角挪到那个嘴角,然后说:“我这儿押着一个小混蛋。我们在车站上抓住了那个朱赫来,这你是知道的,还记得不,就是那个煽动铁路工人的家伙。”
“哦,哦,我记得!怎么了呢?”
萨洛梅加兴奋地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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