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委会召开了会议,琳丹也参加了。
她抽空儿把辛辽沙拉到一边,平静而又温和地问道:“你怎么啦?你那小资产阶级的自尊心受伤了?你真要用私事影响公事?同志,这样就不对了!”
因此,一有机会,辛辽沙仍然还去绿色客车上。
接下来,县代表大会开会,辛辽沙也出席了。
他们激烈争论了两天。
第三天,他和全体代表共同带着武器,去追击河边森林里扎鲁德内率领的残余匪兵,整整追了一天一夜。
回来之后,他在叶戈纳金亚娃那里碰上了琳丹。
他便陪她回车站,分手时,他又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琳丹气恼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打这之后,有好长时间,辛辽沙没再去车站。他故意避开琳丹,甚至在工作中也尽量不和她接触。
最后,她固执地要他说出为什么。
他气鼓鼓地喊道:“能有为什么?我一说话,你又得给我扣上帽子啦:什么小市民习气呀,什么背叛工人阶级呀。”
高加索红旗师的军车开进了车站。
有三个脸膛稍黑的指挥官来到了革委会。
其中一个瘦高个,腰上紧紧扎着一条镶银的武装带。
他走到多林尼克跟前说:“闲话少说。来一百车干草。马要饿死了。”
辛辽沙和两个红军战士被分派去征收干草了。
在一个村子里,辛辽沙他们遭到了富农匪帮的突然袭击。匪帮把他的武装解除了,还把他们打了个半死。
辛辽沙比另外两个人伤得稍轻点,可能因为他年纪小,匪帮留了情。
贫农委员会的会员将他们三人送回镇上。
一队战士进了村子。第二天,他们就把干草征收来了。
辛辽沙不想惊动家人,所以就在叶戈纳金亚娃的房间里养伤。
当晚,琳丹就来看他了。
她第一次那么热情那么亲密地握他的手。
这样的握手,他一向没敢过。
一个燥热的中午,辛辽沙跑到宣传车上,给琳丹念保尔的来信,而后又把保尔的事情告诉了她。
临走的时候,无意中,他对她说:“我想去树林,到湖里洗澡。”
琳丹放下手里的工作,拉住他说:“等等,我也去。”
两人站在了镜子一样的湖水前。
透明清凉的湖水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你去大路口那等一会儿。我先洗。”
琳丹发出了命令。
辛辽沙便走过去坐在小桥旁边的石头上了,把脸故意对着太阳。
他能清楚地听见身后的撩水声。
透过丛林,辛辽沙忽然看见冬涅娅和宣传车的政委契察涅正沿着大路走过来。
契察涅很英俊,身穿时髦的弗连奇军装,扎着军官武装带,穿着吱吱响的软皮马靴。
他和冬涅娅边走边谈,并且挽着她的胳膊,。
辛辽沙和冬涅娅都互相认出来了。
他拦住了她,并从口袋里掏出了信:“请稍等,同志。我这儿有封信,其中一部分与您有关。”
冬涅娅将手从那个男人手中抽出来,读着保尔的信。
只见那密密麻麻的信纸在她手里颤抖不已。
她把信交还辛辽沙时问:“您还知道他别的情况吗?”
“不知道。”辛辽沙答道。
后面的碎石头在琳丹的脚下响了起来。
契察涅一看见琳丹,就低声对冬涅娅说:“咱们走吧。”
可这时,琳丹却用轻蔑讥嘲的口气高声说道:“契察涅同志,宣传车上的人整天都在找你呢!”
契察涅厌烦地斜了她一眼,反唇相讥:“知道,没什么,他们没我也行。”
他和冬涅娅走开了。
琳丹在身后瞅着他俩狠狠地说:“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滑头给清除出去呀!”
树林发出低低私语,高大的橡树在和蔼地点着头……小湖的水格外清新秀美……
辛辽沙打算洗个澡。
洗完之后,在离小道不远的地方他找到了琳丹,她坐在了一棵倒着的橡树上。
他俩一边交谈,一边走向树林深处。
他们走到一条长满了高高的野草的小道上,打算坐下来歇一会儿。
树林里一派寂静,只有橡树在窃窃言语着。
琳丹躺在了嫩草上,枕着她那好看的胳膊,把健美的双腿和补了又补的皮鞋,伸进了高高的野草中。
辛辽沙抬眼看见了她那补了无数次的皮鞋,又瞅瞅自己的靴子,发现脚趾正从一个大洞里露出来。
他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琳丹好奇地追问。
指指靴子,辛辽沙说:“就穿这样的靴子,叫咱们怎么去打仗?”
琳丹没有作答。她轻轻地咬着草叶,想起了别的事情。
“契察涅这人不怎么样。”她开口说话了。
“我们所有的政治工作人员都穿得很朴素,他却一个劲儿地打扮来打扮去!他是个投机分子……唉,前线很吃紧,咱们必须打艰苦的持久战。”
她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想了会儿后,又说:“依我看呵,辛辽沙,咱们不光拿语言,还得拿起枪去战斗。你知道中央委员会要动员四分之一的共青团员去前线,已经作了决议吗?我想,我们在这呆不多久了,辛辽沙。”
辛辽沙仔细地听着,他感到了她今天这话的分量。她不同寻常的语气让他十分惊讶。
她那双黑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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