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到不是想见就能跑着见到的距离,远到即使坐最快的飞机也需要十多个小时的距离,远到就是打电话也不能立刻被接起的距离。
何况,她并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除了他这个人本身,她对他竟然一无所知……
“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安辂失魂落魄地从台阶上下来。
慢慢走出那条胡同的时候,她突然又释怀了:“没有需要跟我说的理由吧。”
寒冬的午后,太阳已经偏西,将安辂的身影斑驳刻落在砖墙上,倔强又年轻的身躯此时此刻有一丝惊颤正悄然升起。
新学期刚一开始,北齐高中就迎来了一件特大喜事——高二一班的古阦被录取。
这件事不仅上了京都晚报的头条,甚至一度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古阦”这个名字成了最新一个别人家孩子的代名词。
王炸更是一改往日说起古阦就摇头的态度,至少这几天都是满面春风的。上次安辂经过楼下的宣传栏的时候,还听到她在跟校长商量什么喜报要做多大、贴多久。
唐果嗦着酸奶,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没想到古阦这家伙,悄无声息地就干成了一件大事。”
安辂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也不是悄无声息。”
文清跟话:“哟,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啊。”
班常南凑过来问:“你手头上有他的笔记、作业本、卷子之类的吗?”
安辂不解:“做什么?”
“卖钱啊!”班常南兴奋,“你不知道现在古阦在网上火成了什么样子,就一张埋在五十多个人里的集体合照,那帮女生都硬是把他给抠了出来。拥有他就是拥有无限商机啊!”
郑未兮嫌弃:“你缺钱?”
“钱我倒是不缺,但谁会嫌钱多是不,再说我赚了钱还不都是想给你?”
郑未兮往边上挪了挪:“谁稀罕你的钱。”
邓丞宴看了看手上的表,扭头问唐果:“孙一言什么时候来?”
唐果低头看了看手机,仰头就是一脸幸福的笑容:“马上,马上了。”
一群不相干的人被班常南以分班重聚为由拉到一起,画风怎么看怎么怪。原本他只是想请郑未兮来游乐园的,怕拒绝又请了邓丞宴,怕尴尬索性叫上安辂,怕被说闲话又请了唐果和文清,而唐果则毫不客气地叫上了孙一言。
孙一言来了之后,气氛瞬间变得更为尴尬,为了缓解这种令人窒息的场面,文清拐走了邓丞宴,郑未兮跟着班常南走了,剩下了安辂不知所措。
“你不用觉得尴尬。”唐果非常及时地补了一刀。
“确实不用。”孙一言盯着安辂说,“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的话,古阦也不会走得这么干脆。”
安辂低着头,心想,果然是伤害到他了。
唐果见气氛微妙,立马换话题:“哎,那个古阦去了,都在做什么啊?”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只知道有个教授很看好他,准备拉他一起做科研。”
“哇……”唐果感叹,“感觉我身边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人才呢。”
“也没有那么不得了了。”孙一言眼睛里闪过一丝骄傲,“我最羡慕的就是他跟的那个教授,不仅在物理方面很有造诣,并且在医学心脑血管方面也有着非常杰出的贡献。”
唐果说:“怎么人家就能一心好几用,而且每一‘用’都能那么厉害?”
孙一言望向远方:“学术上有再多成就,其实都没什么意义,能够运用到人类发展上,那才真的厉害。”
唐果撇了撇嘴,表示听不懂。
安辂垂下眼睛,遥想着大洋彼岸的那个人,他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他将把他的一生贡献给造福人类的伟大事业上……
那,她要怎么做,才能有机会跟他站在一起,才能有机会正儿八经地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脸,毫不避讳,十分勇敢地跟他说,我喜欢你?
除了想要考上京都大学,她没有想过以后要干什么、想干什么,她吸了一口凉气,暗自揣测了一下,发现自己原来就是那种空有好成绩而没有梦想的人啊!
过山车那边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哭喊,一下子打断了坐在旋转木马上发愣的安辂的思绪。
唐果先她一步跳了下去:“好像是郑未兮。”
安辂头皮一麻,翻身跳下跟在唐果和孙一言的身后没命地朝那边跑去。
隔着厚厚的人群,郑未兮在拼命地呼喊班常南的名字。
安辂赶到的时候,邓丞宴正拉着文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怎……怎么了?”邓丞宴问。
“不……不清楚。”安辂回答。
几个人挤进人群,见郑未兮跪坐在地上,班常南闭着眼平躺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发生什么事了?”孙一言问。
郑未兮边哭边说:“我们刚从过山车上下来,他……他还跟我说着话呢,突然就……就倒了。”
孙一言赶紧上前检查了班常南的情况,扭头慌乱地问:“他平时,有没有心脏之类的疾病?”
“有。”邓丞宴想起在小区遇到过他妈妈带着他去医院的情况,那个时候多嘴问了一句,于是说,“他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胡闹!”孙一言高声责骂了一句,“太不负责任了你们。叫救护车!”说着立马脱掉外套开始做急救。
人群中有人说已经叫了。
哄闹的人群在安辂眼里渐渐虚化,她看不清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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