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大一年级就起了一阵很大的骚乱。
法瑟以公告牌受辱为名,勒令每个学生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摆出来检查,要求来得强势,没人敢不照办,火薇及简茉律配合殷勤,马球社和历史社的社员就成了负责检查的“工作人员”。
这哪是在查真相,明明是在抽打乐器社的脊骨。
时音经过走廊时,每个教室都被翻得热火朝天,她的脚步越走越快,心头的气也越积越多,后来终于到自己教室门前,一眼就见到叠着膝坐在讲台上的法瑟。
刚进门,就有人吵起来了,白鹿不准人擅自翻学生的储物柜,火薇的人被她推开,法瑟一边用两指转着细长的黑箭一边闲闲地给火薇建议:“那么就从她翻起。”
白鹿惊怔。
时音说:“住手。”
法瑟说:“翻。”
时音说:“住手!”
法瑟说:“给我翻。”
“整个教室的外人全都给我住手!”她发了脾气厉声喊。
教室安静一秒,随即被火薇翻倒储物柜的声响打破,白鹿的所有东西都被拉扯出来,足足有四五本相册摔到地上。
时音穿过走道来到储物柜前,从火薇手中用力拿过相册亲自打开:“如果我这边的人没有可疑……”
口中的话本来掷地有声,但在扫到相册内照片后渐渐停下,里面一张张照片入她的眼,瞳孔内的情绪细微地发生改变。
但是脸色并不产生显露出来,呼吸也平静,她在火薇看过来之前将相册啪一声合上。
白鹿同时音一样平静,唯独手指紧紧攥成拳。
时音睨她一眼,她别开头,火薇要捡另外几本相册,被时音用脚踩住。
“她没有可疑。”
法瑟在讲台上看着。
时音盯着白鹿。
火薇细细打量眼前的两人,用眼神请示向法瑟。法瑟呵呵地笑一声,在所有人以为结束了的时候,她的笑容干净地收起:“带走。”
时音深吸着气闭眼,白鹿被火薇抓住手臂时开始挣扎,喊:“放开我!”
她不喊“不是我”,而是喊“放开我”。
她也不向时音求救,一直到被火薇拉扯到门口,她都一直喊:“干嘛啊你们!公告牌不关我的事!”
法瑟把她带走了,除了时音手中那本相册,其他几本也被火薇的人抢走了。
人走茶凉后的教室,学生们都赶去大二的教学楼看事件后续,只有时音一人留在原地,纪桃沢上来问里面是什么,她面无表情地将相册丢到一旁桌子上,随她看。
然后把芝爱喊来,与她从教室后门口出:“我们去大二。”
空教室里,纪桃沢把相册打开,一打开就看见了满满一页的候语桥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用红笔或者记号笔用力地划出“懦弱鬼”、“去死”、“马屁精”的字样,她看得皱起眉来,每个比划都与白鹿平时的形象天差地别,甚至怀疑是否真的是她的东西,但相册簿上明明白白贴上了印有她名字的标签。
充满怨愤。
触目惊心。
3
大二教学楼沸腾起来。
白鹿被人用锁链铐起来从走廊的一头拖到另一头,法瑟抱着臂走在前面,两旁围满看热闹的学生,简茉律将相册内的照片洒到空中,整个走廊遍地都是照片。
时音进入长廊时还捡到一些辛亚惠的照片,上面写着“谎话精”三个字,其中一张的她昏迷在楼梯上,旁边大力地写着两个字“死吧”!
——“你认识辛亚惠吗?”
“她妈妈是名过气女星的那个,对吗?记得,她是上一个妄想能自成一派的姑娘,还炫耀过和那个人的圈子有着关系呢。”
“那她现在人呢?”
“从楼梯摔下来,全身骨折四五处退学了。还不知道是哪派干的。”
……
自己和白鹿的对话回想在耳畔,回忆起来才觉惊心。
芝爱捡到了几张时音的照片,其中一张熟悉得很,是之前被白鹿用一次成像相机拍下的,但是照片上时音的脸被涂黑,旁边写着两个字。
sāo_huò。
不止如此,丢了若干个月的那部旧手机里的私人照片……也在其中。
时音将这些照片揪在手心,转头看着现在这个疯狂得好像屠场一样的长廊,泄照事件以来的压抑到此刻完全爆发,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将罪名安到白鹿身上,她们喊她变态,骂她神经病,场面失控,一群人热血沸腾地围观着一个人的受辱过程。
白鹿被捆绑到防火箱上,法瑟到她面前,揉着她的头发问:“去年的泄照事件是不是你干的?”
白鹿的头发早就被汗渗透,喘着气不说话。
法瑟慢慢地蹲下来,将她的头发越揪越紧:“说,把阿席的私人照片公开放映的,到底是不是你?”
“她有人权,你如果要质问,可以换一种方式。”时音提醒。
法瑟站起身面向时音:“人权?你一边拿着她辱骂你的照片,一边维护她的人权?不会吧,你这么圣母?”
“她是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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