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公告牌上侮辱我的那些字眼当空白啊?”
“公告牌不是我干的。”白鹿低低地讲。
“公告牌谁干的谁清楚,”时音摊开了讲,“我跟你道行都不浅别让我说破。”
她只是想换一种质问方式,可法瑟当即就笑了,回身问旁观的法罄:“阿席真的能跟她交流?!”
法罄淡淡笑,不说话。
“我告诉你!”法瑟回过头正视时音的同时加重语调,“现在就是阿席来处理这件事,他的方法也跟我一模一样!”
“那我也会把对你讲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给他。”
“那你试试。”法瑟拿手机展在时音面前,当着她的面摁下快捷键,屏幕内跳出了席闻乐的号码,她说,“看他怎么处理?“
法瑟还没拨下号码,走廊另一头就产生骚动,那股骚动又很快自发地压制住,造成戛然而止的寂静,人还没到声势先来了,于是时音知道谁回来了。
法瑟放下手机。
席闻乐本就该这天回来的,又恰好出现在这个点,他的脚步比平常快,直接目不斜视地走过来,法瑟也朝他的方向走,两人在长廊的中段碰上,法瑟在他耳旁说话,边说边朝时音扫一眼。
他听着,视线眯到了白鹿的身上。
法瑟说完后,他走到白鹿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时音还没跟他说上话,他先从火薇手里接过相册,低头打开看。
白鹿面对近在咫尺的他全身都发起抖来,他缓慢地看相册,末了,朝她冷淡地看一眼。
与之前几本相册不同,这一本里全是他本人的照片,前半部分大都为单人,后半部分则跟时音在一起,只是时音的头像不是被涂黑就是被白鹿自己的图片给遮盖住。
她还看到了上个星期与席闻乐在教室里挨着扶梯面对面讲话的照片,自己的脸上被圆珠笔尖戳满洞,让人毛骨悚然。
席闻乐没看完,他看到那张照片为止就够了,眼神已经很冷很冷。他当着白鹿的面将这本被她注满了浓厚爱意的相册从中间撕开来,撕得缓慢,脸上毫无表情,白鹿低头紧闭着眼。
撕成两半后,他把相册扔在她膝盖前,白鹿肩膀不住地颤栗。
整个长廊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里,时音想说话,但是在这样压抑的气场下她说不出任何话,席闻乐把她的手牵起来,经过法瑟身边时低沉地讲:“随你。”
时音清清楚楚地听明白了这两个字,法瑟原本抱着臂靠在墙上,听到他的话后微笑着挺起身来,她与席闻乐互相摩擦着肩膀走过,与被他牵着走的时音对视,眼里全是胜意,这股胜意来自精神上与他的统一,暗示是时音到此唯一无法企及的。
时音只能被他牵走,甚至没办法在这事件中发表意见,她回头看白鹿,白鹿已经崩溃,再看法瑟,法瑟正从火薇手里接过三条更长更粗的铁链……
她把席闻乐的手反握住,停下来,说:“我不是要这种结果。”
已经进了他的教室,学生都聚集在走廊,这儿是空的,这句话也只有他听到,他朝她看。
时音摇头:“席闻乐,报复可以,但要尊重对方的人权。”
他眯眼,低头与她靠得近,低声问:“她尊重你的了吗?”
“这两样不一样……”
“这两样一样,”他抬手臂指外面,“她应得的。”
“即使是她应得的在刚刚就已经得够了,继续下去就是我们不对。”
外面喧嚣声加大,白鹿正在被捆绑。
时音说:“我想让她走。”
“她把你的照片公映在全校人面前,让你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不敢跟异性接触,又整整一个月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差点得社交恐惧症!这种人你叫我放她走?!”他说这些话的声音不大,食指不时地用力往下指。时音在他讲完后接上:“那么惩罚她这种事也是该我来做,怎么都轮不到法瑟。”
两个人各持意见,他暂时不说话,别头看着别处,看得出来正压着脾气。
走廊内,学生们开始朝着白鹿的方位扔东西,时音再看不下去,她要走时被席闻乐抓住手臂,她硬是将手臂挣脱开:“算了,你本来就不想听我说话。”
4
出门后直走到喧嚣中心把正在实施捆绑的火薇与简茉律推开,时音蹲下来替白鹿拉扯开那些锁链,周遭叫嚷的学生群互相对望,法瑟扶着额头低低叹一口气。
她拉着白鹿的手臂让她自己站起来,而后放手,白鹿识相地跟着她身后走,时音经过的地方那些学长学姐都让道,法瑟斜倚着墙壁看她。
“走。”时音经过芝爱时讲。
三个人终于离开长廊。
下楼到了僻静的转角处,白鹿步履蹒跚地捂着自己的手臂喊:“慕时音……”
周遭再没他人,时音一回身就给了白鹿一耳光,直直把脸给打红,白鹿闭眼承受。
时音面无表情地站她面前,过了一会儿,白鹿睁开眼想继续说话,时音又往另一边脸颊给了她第二记耳光!
啪,清脆利落。
白鹿低着头倒吸气,时音把话落她跟前:“第一下是还你公映我的照片,第二下是还你暗地辱骂我,本来还有第三下,还我今天浪费在你身上的时间和口水,但是我嫌手脏,我跟她们相比确实好唬一点,但我绝不会任人欺负,谁欠我的我都要还得干干净净,现在开始你这个人和你这个声音我再也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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