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爱着远野的吧?”
修子稍微考虑了一会儿,点头同意:“是的……”
爱不爱他,被人问起,总是回答是的,这回答是从与远野交往至今一直不变的。可是一样的回答,现在说来其内在的含义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现在说“爱他”有了些动摇的成分,本来是爱远野所有的一切,现在是有了一定的条件。这具体是什么条件呢,修子自己也说不明白。
“他这次住院也一定会仔细考虑的。”
“考虑什么……”
“考虑与你的事呀。生了病,会对自己以及周围的人与事重新考虑的。”
“你是说,会变得冷静一些?”
“冷静?”
绘里不解地反问,马上又理解说:
“这一方面是有的,反过来头脑更加发热的情况也是会发生的。”
“……”
“你不也是头脑发热赶到大阪去了吗?”
确实,当时是有些头脑发热,现在有点清醒了。不过,说是清醒了,也许还不太确切,只应该说,修子现在能够比较客观地考虑自己与远野的问题了。
“我是怎么会去的呀?”
“这个问题你问我,我怎么回答,还不是因为爱他吗?”
绘里这么直截了当地说明了,修子也只能承认。可是她内心里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连她自己也无法说得清楚。
整整一个星期,修子什么也不想,只是拼命地工作。
这样说,并不意味着秘书的工作这一个星期突然忙了起来。来访的客人也并没有增加。秘书工作本来就是每日有些变化,但总的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大起大落的变化的。
不过,只要找事干,秘书这工作又确实是没完没了、干不完的。譬如说整理来访客人登记簿、剪贴报纸等等,都是很占时间的事情。另外将窗帘颜色调换一下,台布、咖啡器具也换上新的,这样便使修子忙得不亦乐乎了。
“啊,这样,焕然一新,感觉好极了!”
社长为此高兴地表扬修子。但他没有察觉修子的真正意图,修子是没事找事,希望使自己无暇考虑自己与远野的事情。
在公司时,修子便不会再想到远野的事。
可是夜深人静,候好时间似的,远野的电话便会来访。
总是夜里八时前后,这也许是医院熄灯前最空的时间吧。这天的电话也是八时刚过。
“在干什么呀?”
远野的电话总是以这么一句话开始的。
“没什么,每天老样子。”
修子也是平常的回答,可远野总能从她语气里感觉出什么来。
“今天,忙吗?”
于是,修子便报流水账似的将一天的事都说给远野听,接着远野将他在医院里一天的事说给她听。
下星期远野便可拆掉石膏,再拍个x光照片,检查没问题便可出院。
主治医生三十多岁,也是千叶县人,与远野同乡。这位医生与护士主任关系很好。今晚没吃医院的饭菜,出去吃了寿司等等。远野滔滔不绝地说得很起劲。
修子有一搭没一搭地答应着,不时喝上一口咖啡。远野说起来话,总是没完没了,所以修子也习惯了,并不十分认真地听着。
说了一个段落,远野突然问道:
“今天说好你给我打电话的呀?”
“是的,正想打的时候,你来电话了。”
修子说的是真话,可远野也许感到她是在搪塞呢。
“医院里,太晚来电话很不方便的。”
说是因为工作关系,远野也要征得医院同意才能在病房里使用手机。单人房间,虽说随便什么时候打电话都不要紧,但熄灯后再打的话,可能会影响其他房间的病人。
“明天有什么安排呀?”
远野一问,修子想起了明天的安排。
“可能,要在外面吃晚饭。”
“和谁?”
“美国来的客人。”
这位客人是在公司新产品发布会上认识的,是美国的一位工业设计师。
“就两个人?”
“也许是吧。”
“当心一点才是呀,外国人出手很快的。”
“你这话……”
确实,外国人对女性的交往很是随便,可也不会一下子就提出非分要求的。况且修子也不是小孩子了,即使对方要求,她也不会轻易就范的。这一点主意,修子还是拿得稳的。
“几点回来?”
“不会太晚的。”
“那好,我十点给你打电话。”
以前远野是从来不过问修子的行动的。说去吃饭,他也只是“是吗……”地点点头,从不问与什么人、去什么地方之类的问题。偶尔问一下,也是关心地说一声“不要太晚了呀”。
刚才他说的话,像“出手快呀”什么的,说明他住在医院里,担心修子会抛弃自己,或者是嫉妒心在作怪。
“明天是星期六呀……”
远野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
“下午,能来医院吗?顺便去筑地我的宿舍里给我取一些内衣和书来,好吗?”
“可是,你马上要出院了。”
“但x光检查还不知怎样呢。”
“让你女儿去拿吧。”
“她没那里的钥匙,那里的钥匙只有你有呀。”
“那样的话,我去你宿舍取了东西,给你寄去。”
“不行,很急的呀。”
“明天去取了,马上寄出,后天就到了。”
“我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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