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走了他的书。
一有时间,我就会翻看。
我感觉自己终于靠近了沈风海的精神世界。
我也会常常看到,易茹对着沈风海的照片发呆,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看到眼睛渐渐红了,才松开手。
易茹也会喃喃地问:“你去哪里了呢……”像是个被人丢下的孩子一般。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阵以后,我终于无法再无动于衷地干等下去了。
“易茹,我们去事故现场看看吧,也许能找到什么迹象。”我提议。
易茹自然不会拒绝,我们当即就披上外套去了山腰。
半山腰的温度明显比山脚低许多。
我们两个穿着运动鞋,沿着赛车的赛道一直走,一直走。
摩托车行驶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我和易茹两个人徒步走了两个多小时,边走边查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痕迹。
一直到了车祸发生的现场。
当天滚落的山石已经被推到了路边,摩托车相撞后,路面擦划的痕迹都还在。
忽然,易茹脸色异样地往前又跑了几步,蹲下来,捡起路边的一只染了血迹的皮手套,颤抖着举给我看:“姐……这只手套……是他的吗……”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确实是沈风海的手套。
酷酷的黑色皮手套,是比赛之前,我为他挑选的。
只是这一刻,那手套已经脏污不堪,沾了一大片血迹。
我的心跳几乎都停了。
不可能!
只是一只手套而已!
沈风海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易茹见状,也瞬间明白了。她像是心弦突然间崩断了一样,死死地抱着手套,跪在那里,失声痛哭起来,再也没有了往日优雅恬静的形象,像是个失去了一切的伤心小孩。
我的心却在滴血。
我一步一步缓慢却坚定地走向她,每迈出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痛彻心扉。
良久,我终于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扯过那只染血的手套,把它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秋风猎猎,我望着天边悠远而朦胧的云朵,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相信,他一定没事!易茹,你也要相信,他一定还好好的!他不会有事的!”
我一连说了几遍,像是强迫自己相信,催眠自己一样!
易茹抹了抹眼泪,也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嗯,我知道,他一定没事的!”
剩下的山路,我和易茹相互扶持着走完,下了山。
又过了一段时间,易茹和我都在慢慢调整心情,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平静。
后来,我又独自一人去了警察局问当时的情况,警察却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案子。
我坚持不懈地拨打沈风海的电话,某一天突然发现,原本的忙音已经换成了一个甜美的机械音,服务台告诉我,我拨打的这个手机号码,成了空号。
有人注销了沈风海的手机号!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彻底茫然了。
3
失去了沈风海消息的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石井歌的手臂伤得有些严重,一直打着石膏,我也一直尽可能地照顾着他,毕竟他的伤因我而起。
石井歌出院以后,开始了在家休养的日子。
“易薇,你来我家照顾我吧。”石井歌在电话里耍赖,“我都这样为你伤筋动骨了,你得对我负责到底,来我家照顾我,快!”
我自然是无法推脱拒绝的,挂了电话之后,二话不说就去了他家。
他住院的这些日子,课业也丢下了许多,我还特意去找了他班上课业不错的同学,借了一些笔记带给他,免得他到时候挂科。
到他家的时候,石井歌正像个被宠坏了的小太子一样,被一堆瓜果零食包围着。
“胖死你。”我揶揄道。
石井歌说:“不是说好了你要伺候我吗?好好当你的女仆。来,剥个橘子给我。”
我也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为他剥了个橘子。
一个橘子吃完了。
“我想吃西瓜。”他又朝我唤道。
我便在他家的冰箱里找出了一个椭圆形的小西瓜,抱去了厨房。
这种西瓜被称为“麒麟瓜”,瓜肉很甜。我切好西瓜之后,想了想,顺便把西瓜籽也都挑干净了,全部去皮,把果肉盛放在一个碗里,才端出去给他。
石井歌看着那一碗西瓜肉,足足发呆了半分钟。
然后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拿着勺子舀上来,送到嘴里,吃了一口,又把勺子递给了我,霸道且不容拒绝地道:“喂我。”
我没有反抗,真的开始喂他。
再后来,他想要吃苹果,却不想吃果皮,于是我就笨拙地为他削苹果。
我是真的很笨,从来没削过苹果,结果用刀子划伤了自己的手。血流了出来,直接滴到刚刚削到一半的苹果上,我才感觉到了疼痛。
石井歌眼疾手快地拿开刀子,像骂笨蛋一样骂着我:“易薇,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傻了吗?一场车祸让你撞坏脑袋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真的干什么!你看看现在的你还像以前那个你吗?”
他拿出他家的医药箱,给我贴上创可贴:“是不是沈风海不在,你就什么锐气都没有了?”
我一句话都不想说,任凭他骂。
“以前那个敢打敢骂的女霸王哪里去了?”石井歌的神情十分懊恼,“那个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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