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歌报名参赛了。
这也是石井歌第一次参加全国性质的比赛。我接到他的电话时,他已经进了半决赛。当时他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易薇,我一定能拿到第一名赢得奖金,到时候你把奖金拿走,为易茹治病。”
这样的好意我无法拒绝,因为易茹的病,我们现在真的很缺钱。
所以我只是握紧了手机,由衷地道歉:“石井歌,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钱我一定尽快还你。”
石井歌在电话那头嬉皮笑脸:“不着急,谁叫易茹是你妹妹呢,这是我必须做的!不过,这回决赛当天你怎么也得来给我加油吧?”
我笑了,想起他当年也是死活缠着我,非要我陪他一起去比赛时的场景。
只是最终,直到他向我清清楚楚地告了白,我也没有去。
那时是因为想要明明白白地拒绝他的爱意。
然而现在,我却无法拒绝他的好意,也有义务去赛场为他加油,因为他之所以做这些,都是为了帮我赢得易茹的医疗费。
“那必须的,我一定会去给你加油的。”
就这么约定好了。
比赛当天,我来到现场,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忠实粉丝一样,为他举着牌子,在场外大声喊着“加油”。
曾经,我是那么鄙视他那群粉丝的素质。
而今,我才明白,石井歌确实是一个值得粉丝以他为骄傲的滑板偶像。
现在,我也成为了这群粉丝中最平凡的一员,为他高声呐喊。
石井歌不负众望地拿到了全国冠军,赢得了那两万块钱的奖金。
比赛结束后,他直接把奖金支票交给了我。
我的心情无比复杂,感激、高兴、踌躇、无奈都有。
走出赛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赢得了奖金,我们心情都还不错,就准备一起去医院看望易茹。
穿过一条僻静的长街时,忽然冒出了几个人,截住了我们的去路。
“赢了钱,挺高兴吧?”其中一个抱着滑板的男孩语带讽刺地说道,然后把头转向了我,“哟,这是你女朋友?”
我认出了他,这个男生叫权新荣,是全国滑板比赛的十强选手。跟在他身后的,也都是没有进入前三甲、没拿到奖金的滑板选手。
来者不善。
石井歌邪邪一笑:“虽然我不想反对你把她叫成我女朋友,但是——”语气一转,他脸上的笑容完全不见,“我讨厌你现在的态度。”
那些人都露出了嗤笑。
我看出他们不怀好意,冷冷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权新荣甩甩胳膊,“我们哥们儿几个就是看不惯这小子年年都拿冠军那副跩样,想教训教训他。”
话刚说完,他把滑板猛地朝地上一摔,拳头就朝石井歌挥了过来。
石井歌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揍倒在了地上。
这样一来,权新荣身后跟着的那六七个人也就不等了,二话不说,全都冲了上来。
这架打得莫名其妙,而且我看出这些人都不好对付,完全不似我上学时经常教训的那种街头不良少年,他们喜好运动,且运动有质有量,而且都是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十分有力气。
我心里暗叫不好,急忙拨打电话给沈风海。
这个时间,沈风海应该正在医院里陪着易茹,离这里很近,应该很快能到的。
“沈风海,我们在星光街24号附近,这里有人跟我们打架,快顶不住了,快找人来帮忙!”我一边加入混战,一边大声冲着手机喊。
沈风海二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我虽然练过跆拳道,但上大学的这几年已经基本荒废了,勉强撑了几分钟,终究架不过对方人多势众。石井歌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额头都渗出了血,脸色白得吓人!
石井歌倒在地上,被人狠狠地踹着胸口,我赶紧挣脱开眼前缠斗的两个人,准备跑过去救他……
石井歌突然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易薇,小心!”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把我用力地搂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听到身后传来“咣”的一声闷响。
我目瞪口呆地回过头去,就看到了沈风海瞬间煞白的脸,他缓缓松开了手,直挺挺倒下去……
而就在沈风海倒下去的一瞬间,他身后抄着木棍的那个男生似乎也慌了神:“这……哪儿又蹿出来这么个人?”
我顷刻间明白了,这人抡着木棍本来是要来偷袭我的,结果沈风海恰好赶到了,情急之下就替我挡住了这一击。
我颤抖着低头望向倒在地上的沈风海……
他的头,已经开始流血了……
我彻底慌了,跪在地上抱住沈风海,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沈风海!你怎么了?快醒醒!”
那群挑事的男生也慌了,纷纷骂着那个抄木棍的男生:“你下这么重的手干吗?要把人打死吗?”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
那些人一哄而散。
沈风海被打中头部,昏迷过去。
我和石井歌两个人挣扎着把沈风海送进了医院。
沈风海受伤昏迷的消息,很快就被易茹得知了。
易茹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来,一定要去看望沈风海。我哭着把她带到了沈风海所在的病房,然后易茹不顾在场的所有人,紧紧地握住了沈风海的手,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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