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退了出来。
走廊上,石井歌带着伤找到我,满脸愧意地道歉:“对不起,易薇,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我深知自己没有立场责怪石井歌,摇摇头:“这些都是意外,何况你是为了我们才去参赛的。”
石井歌还想再说些什么,我却阻止了他:“石井歌,你不要自责,我真的没有怪你。你也赶紧去处理伤口吧,我现在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石井歌点点头。
我一个人走出了医院,走在霓虹灯下,看着s市的夜景。
我想着易茹的病情,想着沈风海的伤情,想着穿梭在沈风海病房和易茹病房里来回照顾他们的宋楠,想到一直守在我身边的石井歌,脑子里是乱糟糟的一团。
剪不断理还乱,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看着面前黑暗的路,不知道该朝哪里走。
3
我在医院里看见宋楠忙着穿梭于易茹和沈风海的病房,看了半天,我忍不住打趣宋楠:“放下对沈风海的怨气了?”
宋楠笑道:“人没有过不去的坎。”
是了,毕竟是很多年的兄弟,释然是最好的解脱。
我照常来到易茹的病房,为她带来了清淡营养的小粥,也带了她爱看的书,陪着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但我心里一直牵挂着沈风海,所以总是心不在焉的。
易茹自然看出了我的担忧,笑着往外推我:“姐,他已经醒了,你去看看他吧。”
“我还是陪你吧。”我微笑着把好吃的塞到她手里。
“快去。”易茹不理会我的拒绝,“他那一棍子挨得还挺重的,是为你受伤的,你还不去看看。”
易茹这样说,我也不再矫情,就起身往沈风海的病房走去。
我轻轻推开了沈风海病房的门,里面空空的,只有他一个人靠在床头,面向窗外。
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心疼地望着他。
尽管我努力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坚强、若无其事,可是他受伤的那一刻,我是真的觉得,那一棍子打在我自己身上可能我会更好受一些。
我怎能忍心让沈风海受到这样的伤痛?
他头上缠着的绷带,还有绷带处隐隐渗出的血迹都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只看一眼,鼻子就酸了。
眼泪流了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竟然也这么爱掉眼泪了。
我无声地哭,不敢发出声音惊动他。
然而他终究发觉了。
他没有转过头,依然面向窗外:“易薇,是你来了吧。”
“嗯。”我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他,在他的床边坐下来,“很疼吧,你真傻,为什么要替我……”
沈风海却一脸正色:“当然要替你挨,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他们打得头破血流?我可做不到!”顿了顿,他又微微笑了,“你看,我到得是不是很及时?像不像个英雄?”
我扑进他的怀里:“英雄什么!吓死我了!我一直担心你被他们打坏了脑子,然后笨得像狗熊!”
沈风海摸摸我的头:“好了,这不是没什么事嘛。”
就在这时,床边的闹钟忽然响了。
沈风海把闹钟拿在手里,找到开关,按了下去,然后对我解释说:“闹钟是宋楠设定的,是到吃药的时间了。”
说着沈风海就双手摸索着去找床边桌子上的杯子,好不容易摸到了杯子,又笨拙地去摸索桌上的药。
那些药明明已经被人拿出来,分好了,整齐地放在桌子上,他却像看不见似的,费力地摸索寻找着。
我心里一咯噔,颤抖着用双手在他眼前挥动。
他没有任何反应,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看不见。
我不死心,拿起药,朝他的方向递过去,却偏偏不放在他的手里。
果然……
他完全不知道我已经把药拿走了,他的手依然在桌子上摸索着找药。
我的世界一下子崩塌了!
“你的眼睛……”我的声音是颤抖的。
沈风海的身体一僵,愣了两秒钟,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瞒不了你……”顿了顿他对我解释,“是撞击导致的暂时性失明。”
我没回应,眼泪却越发汹涌。
听出我在哭,他一脸心疼的样子,把我抱在他的怀里:“易薇,别哭,别哭,没事的,我没事啊。”
“沈风海,你都看不到了还叫没事?那怎样才算有事?还要怎样才能算是有事?我易薇就不是人!要不是因为我叫你去帮忙,你怎么会……”
“易薇!”沈风海出声打断我,生气了一样,“我不许你这么骂自己!”
我喉咙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
沈风海揉着我的头发:“别难过,医生说失明只是暂时性的,康复概率很大的,有70呢,所以我一定很快就能看到的。你也要对我有信心,是不是?”
我趴在他怀里,点点头。
沈风海此时此刻的表情十分淡然,他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我的头发,他似乎很喜欢这样——从小就爱摆弄我的头发。
不同的是,小时候,他每次揉我的头发,我都会炸毛,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而现在,我只觉得,这样的时光,弥足珍贵。
沈风海的声音是那样好听,像是山间叮咚的泉水,又像是林间优雅的虫鸣,让我感觉温柔而幽静:“易薇,我有没有对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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