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加快。
“易薇,我爱你。”他轻轻吻了我的额头,小心翼翼,然后笑了,“所以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哪怕是你要我违背心意,扮演易茹的男朋友,陪伴易茹,我也愿意去做,因为这是你要求的。”
“沈风海,我只是太心疼易茹了,她……她真的太可怜了,我身为姐姐,却……”我几乎字不成句。
但沈风海是懂的:“你不用解释,我都懂。易薇,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这些年,我总会对易茹有歉疚感,因为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意,却无能为力。”
沈风海漆黑的眼睛里少了平日的光芒,却像是深邃的幽潭一般。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这么优雅帅气的。
他又说:“我们不说这些了。易薇,我向你讨一个复明的惊喜吧,怎么样?”
“复明的惊喜?”我疑惑地问。
沈风海点点头:“对啊,等我的眼睛好了之后,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的奖励,我很期待。”
我笑了,拉住他的手:“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所以,沈风海,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哦。”
沈风海一脸“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表情,重重地点点头:“嗯,我加油。”
他故意耍宝的样子把我逗得破涕为笑。
后来我一直陪在他的床前,喂他喝水吃药,喂他一日三餐,直到他睡着,我才静静地离开。
我回到公寓后,干完手头的活儿,就开始思考关于沈风海提出的“复明惊喜”的事。
4
然而变化总是让人始料未及,猝不及防。
沈风海不见了!
我只是因为手头接的工作的原因,外出开了两天的会,再回到医院,推开沈风海病房的门,就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易茹的病房,准备告诉易茹这件事,并询问她知不知道原因。
结果易茹的床位竟然也空了!电话也打不通!
我惊呆了,跑去问护士。
护士帮忙查了一下,查询结果是,这两个床位的病人都已经办了出院手续,现在都不在这里了!
于是我慌忙拨打妈妈的电话。
“妈,怎么回事,易茹呢?”我急坏了,“我今天来医院看她,她的床位已经退了,你们也都没在医院,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沈风海,他不是要观察眼睛的复明情况吗,怎么也不在医院了?电话又打不通……”
妈妈在电话那头深深地叹气:“易茹那孩子……你别管了,她已经化疗结束了,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暂时控制住了,现在只是需要给身子补营养,好好休息,所以不用再住院了。沈风海走是因为他妈妈来了,把他接走了。”
“那易茹现在在哪里?沈风海又在哪里?”我又问。
妈妈沉默了。
我直觉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一切的发展都太奇怪了!
“妈?”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我忍不住又催了一声。
“易茹她……我们已经接回家里来养着了,昨天的飞机。你就别管了。还有一个月你就毕业了,赶紧准备论文吧。至于沈风海,他妈妈把他带走了,你也不要找了。”妈妈叮嘱我。
我怎么能不管?
正当我还想深究的时候,妈妈已经把电话挂了。
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我心底起疑,便找到了易茹的主治医生,想通过他打听一下。
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跟我大概聊了聊易茹的病情发展情况,然后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法国那边环境好,空气比s市好得多,倒是个休养的好地方,对你妹妹的病情应该是有好处的。”
“法国?”我一头雾水,奇怪地问,“我妹妹不是回家了吗?”
“哦?回老家了啊!”主治医生点点头,“不好意思,那天我看到你爸妈在跟那个明星模特——之前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他——就是失明了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沈风海。”我急切地提醒他,“他们怎么了?”
“哦,我是看到你爸妈在和他的妈妈商量送他们去法国的事,还以为你们两家的床位都退了,是要去法国休养了呢。”
我心里有了一个念头,但还是想要否定自己:“怎么会?我们哪有钱去法国,您说笑了。”
“那个明星的妈妈不是有关系吗?而且听说她的前夫——就是那个模特的爸爸,就住在法国,还挺有钱的,所以我看到你爸妈在拜托他们,把你妹妹也带走……”
医生还在解释,但我已经不想听了。
太荒诞了。
我却隐隐地有些信了。
自从沈风海搬到我家隔壁开始,我就从来没见过他的爸爸。
他一直跟着他妈妈。
沈阿姨的确有钱,这个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她一个女人,能轻轻松松地买下房子,把家安置在了我们隔壁。
至于沈风海的爸爸,一直都是个谜。
原来他爸爸在法国?
沈阿姨动用了这层关系,要把沈风海带到法国去养伤?所以一声不吭地就把人带走了,甚至临走之前,沈风海都没来得及和我说一声……
那么易茹呢?
我终究不放心,当天就买了回家的高铁票,折腾了一路,终于在晚上十点左右到了家。
这次回家之前我没有打招呼,妈妈明显在瞒着我什么,所以我特意来了一场突袭。
很显然,易茹并不在家。
我把家里翻了个遍,爸妈都被我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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