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实用性的农书,若是没有实际需要,邱晨读下来的兴趣可能不大,但她这几年虽然没有亲自耕种,但因为有庄子,又倒腾了几种新作物,几乎日日接触农事,许多问题明明知龗道有更科学的办法,却不得其法而行,心里早就塞满了问题,带着这些问题来读书,自然就有了动力,读着读着,邱晨竟然沉浸了进去。
邱晨是有现代农业的概念的,结合着来读《齐民要术》,越读她越惊叹,原来早在南北朝时期,中国的农民就有了如此先进的耕作理念和耕作技巧,而且还整理成了专业的农业书籍。但是,可惜的是,读书识字和种地的人明显不是一类,致使,早在上千年前就摸索出来的先进耕作技龗术得不到广泛地推广和使用……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却只知龗道感叹民生维艰、民生不易,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放下身段踏踏实实地来读一读这本实用的农业技龗术专著,并将这些先进的耕作技龗术教给种田的农民们。
边读边惊叹边扼腕叹息着,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孩子们放了学,晚练完毕后欢蹦乱跳地跑进来,邱晨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的书卷,招呼着孩子们洗澡换衣裳去了。
吃过晚饭,俊文俊书和成子去了前院找丁先生夜读去了。自从过了年开学,丁先生就给俊文俊书和成子加了夜课,给他们讲述应试的技巧,分析往年的应试题目,有时候也会出题让三个孩子答卷。经过丁先生的考核,俊文俊书固然学的很扎实,成子外出一年,学业竟然也得了丁先生的赞,虽说不如俊文俊书读得好,但跟着去认认考场,经历一下也不错。成子比俊书还小一岁,过了这个春节不过十三岁,年龄小,这一次不中也无关紧要。
俊言俊章则和阿福阿满、俊礼几个都聚在阿福的书房里读书,有几个嬷嬷看着,邱晨也只是偶尔过去看一眼,并不过多地苛责。
打发走了孩子们没多会儿,陈氏就从外头匆匆走了进来。
玉凤带着承影正在门口织袜子,看到陈氏进来,两个丫头曲曲膝退了出龗去,去堂屋里门口守着了。
邱晨又拿起《齐民要术》在看,看到陈氏进来,就把书放在来,看过去,等着陈氏。
“太太,”陈氏在榻前停了脚步,曲了曲膝见了礼,然后往前两步,放低了声音道,“大牛去临清镇回来了,已经打听清楚了,临清镇确实有个花满楼,二月初六晚上,花满楼也确实出了场命案……这些都对得上,只不过,没有办法确认人对不对得上。另外,还有一件事,那晚上死在花满楼的并非普通人,而是临清镇县丞高文虎的独养儿子高俊。而且,那晚争抢窅娘并出手打死高俊的人已经趁乱逃了,据说是个陌生人,为此,花满楼上下都被投了监,那高文虎认定是窅娘勾引了人害了他家的独养儿子,正限了衙役们三日一索地追拿凶手呢!”
邱晨毕竟来了三年,对这个时代的许多特有之事也了解了个大概。这所谓的‘三日一索’,指的就是衙门里有重大案情时,给衙役们破案的限期,‘三日一索’,就是每隔三日就会查问一次,没有破案,负责的衙役们就会被打板子……如此这般,衙役们为了少挨板子固然会绞尽脑汁地去破案,但也不乏有的衙役为了应付公事,拿了无辜之人充罪,从而无端制出冤假错案的情况。
是以,一听这话,邱晨就忍不住轻轻地吸了口冷气:“嘶……三日一索?那若是找不到窅娘和那个逃跑了的凶手,临清镇的衙役们岂不是都要挨杖问之责?”
陈氏点点头,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那些衙役皂隶吃的就是这个口饭,又赶上是县丞的独养儿子被害,这场苦怕是少不了的!”
邱晨默然沉吟,心里暗暗地琢磨。
若真是窅娘引人杀死高俊,事发之后,窅娘就不应该独身逃跑,而是应该跟那凶手在一处才对。可若不是窅娘引的凶手,这案发之后,凶手和窅娘同时失踪,不把窅娘和凶手都抓住,也没办法洗脱窅娘的嫌疑。哪怕是把窅娘交给衙门,这件案子也没法子审个清楚,充其量就是把窅娘的一条命搭上罢了。
思量了片刻,邱晨抬眼看向陈氏:“这件事……我觉得还是秘而不宣的好。吩咐人暗暗地打探那日行凶之人的下落,若是能够找到凶手,自然孰是孰非就一切大白……若是找不到凶手,将窅娘交上去也没有用处。”
陈氏只听着邱晨的吩咐,并不多置一言,等着邱晨说完了,她才低声道:“留下窅娘倒不是什么大事儿。今儿从山上回来时,就奴婢跟承影含光看到,并没有其他人知龗道此事。而且,窅娘的事情也就太太、二舅老爷和我们几个知龗道,也不虞传出龗去……等窅娘养好伤,找人牙子签个身契,这身份也就有了……”
邱晨默默地听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二月十六过了纳徵礼,当天就连请期过了,最多二月底三月初,她就要起身进京完婚。届时,难道把窅娘带进京城去?
这样一个出身的女子,又是那样一副容貌……虽说邱晨没有歧视,但心里难免有些顾忌。再者说了,窅娘是跳舞的,其他女红厨艺之类怕是不会,她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看人歌舞,即使带着窅娘进京,就这么不尴不尬的……京城那边的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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