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吓得几乎尿了裤子的人听了这话,咧着嘴想要努力撑出一点点底气来,却只是让脸颊上的肌肉抖动扭曲的更加厉害,一张脸也比哭还难看着。倒是其他人纷纷回过神来,又高高低低拍着巴掌七嘴八舌地叫起好来!
戏台子上的吴老板目光从地上的飞刀茶杯盖儿上转回来,脸色无波着,朝着观众席连连拱着手道:“各位不必惊慌,此乃某家传绝技,绝对不会失手,断不会伤到各位分毫……”
“哎呀娘啊,这,这是……这是要要了我的命啊!”杨璟庸慢了不止半拍地惊叫出声,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满脸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刀子和骨碌碌滚到一旁的茶杯盖儿,连连后退着……就这样,他还没忘了拖着自己坐的椅子,一直退到桌子另一边的秦铮身后,这才脱了力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瘫软的伸展着手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场中一片肃静着,观众们仿佛都被一把无形的手捏住了脖子,连惊呼声都卡在了咽喉中发不出来,只是个个脸色发白,浑身发寒。特别是三个脖子上挨着刀刃儿的观众,更是脸色惨白冷汗淋漓两股战战如筛糠一般,明明恐惧到了极致,想要逃跑却浑身没有半分力气,站都站不起来,也挪动不了半分!
周围人大惊着高呼声未落,又是几道刀光闪过,咄咄咄连声,台子下三张桌子都有一个人的椅背上多了把寒光四射的柳叶飞刀!还有一把飞刀却被一只旋转的白色圆形物件儿挡住,霹雳乓啷地跌落下来,就跌在杨璟庸高高翘起的脚尖儿前头。
不等观众们反应过来,寒光一闪,一把柳叶飞刀哚的一声,落在右手边一个观众身后的椅背上!
此时,收银子的伙计小厮们也都纷纷退进后台,台子上的吴老板活动了一番手脚,歇息了一回之后,重新站在戏台正中,朝着台下观众团团做了个揖,直起身来,一把柳叶飞刀已经扣在了右手中。
伙计也是个心明眼亮的,一看之下就隐隐有些明白了,再不敢多说一个字,连忙弓着身子,几乎将自己弓成了虾米一般,连声道着谢,脚下却飞快地退后下去,一直退到台子角落处,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一转身挑了帘子进后台去了。
那伙计微微惊讶着,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摞在上边的金瓜子竟然仍旧没有滑落……他讶异更甚,伸了两根手指捻起上边的瓜子,凑近了一看,登时瞠目结舌地呆怔住——下边那颗刚刚还滚圆完好的金瓜子,此时已经瘪了下去,饱满的金瓜子,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半片儿瓜子壳儿,除了个头看起来比刚才大了一圈儿外,竟没有移动分毫!
秦铮听着他杂七杂八地说了一通,默然着点了点头,随手扔了一个金瓜子到托盘里,看似无意的一丢,却恰好落在之前杨璟庸放下的金瓜子上。金瓜子都是两面凸出的瓜子形状,秦铮这枚金瓜子却落的巧,稳稳当当摞在之前的金瓜子上,动也不动,更不说滑落了。
“这接下来,还有更绝的声东击西,隔山打牛。最后,才是吴老板最绝的绝活儿——吞刀。咱们吴老板用的刀子可不是那些耍戏法的诳人玩意儿,那些耍戏法的用的刀子都是假的,往嘴里一放,刀头早缩进去了,就是个刀把露在嘴巴外头,看着好像是把刀吞了一样,其实都是假的,骗人的!吴老板用的刀子不大,不用那些大刀长剑什么,他用的就是刚刚玩的柳叶飞刀……别看刀子不大,却也有半尺长两指宽,而且是双面开刃儿的,极是锋利,真真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啊……爷是不是不信,小的可是亲眼见过,吴老板只用两根手指夹着一柄柳叶飞刀,另一只手拿了一根拇指粗的铁棍,就那么一削啊,轻飘飘的,根本没使劲儿,你说怎么着?那根拇指粗的铁棍啊,哐啷一声,那铁棍就短了一截儿。我乍着胆子过去捡起了那个截断下来的铁棍一看,哎哟娘嗳,那铁棍的断面平滑的没有半点儿毛刺儿,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那平整的跟镜子样的啊!”
看着另外几个小厮差不多收完了银钱,伙计更加安下心来,说起他最崇拜的吴老板,也就放开了,滔滔不绝地满口介绍赞叹起来。
那伙计接连得了大赏,也不着急往别处去了,很是恭敬地侧着身站在秦铮一旁,低声回答道:“吴老板一手飞刀出神入化,刚刚的飞刀夺命,都是刀刀致命,那也就是木头人,换了真人,一刀就夺了命去!……”
伙计连忙点着头道了谢,阿福微微红着脸将小银锭子放进托盘里,秦铮又开口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好看的?”
秦铮示意着伙计看向阿福,小家伙手里拿着一只五两的小银锭子等了好一会儿了,没想到伙计这回根本没指望他再次赏钱,差点儿就把他忽略了过去。
伙计微微一愣,随即堆着笑转回身来,弓着身询问道:“这位爷……”
杨璟庸眼睛闪了闪,笑着将手中的金瓜子往伙计手中的铜钹上一抛,小伙计连连躬身道了谢,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一直沉默的秦铮出声阻住:“且慢!”
那伙计的目光再次转过那抹金光,咽了咽口水,这才压低了声音低声道:“回爷,小的曾听到掌柜的喝醉了说过一句话,说是吴老板来自川地!”
杨璟庸仍旧一脸似笑非笑地晃着脚睨着伙计,不表示满意也不说不满意。
伙计瞥见杨璟庸指尖儿一抹金光,两眼也跟着冒出光来,狠狠地盯着那抹金光看了一眼,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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