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玉香给石头洗个热水澡去去寒,然后塞到炕上的被窝里去暖着。她自己则径直进了里间,匆匆找了一身干衣服换上,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打理,就拿着布巾走出房门。
老何是第一时间看到孩子落水的,邱晨一眼在人群里找到他,就问道:“何师傅,孩子是怎么落水的?”
老何摇摇头,很公正道:“我没看到孩子是咋落水的,我只听到有人呵斥孩子,然后孩子就落水了……”
老何的话还未落,蹲在屋门口的刘占祥和泉哥儿跳起来往外冲去。“这都打到家门口上来了,不行,找他们算账去!”
邱晨一声厉喝:“拦住他们!”
俊文和林子就跑上去阻拦。大壮离得最近,两步拦在刘占祥身前,却被红了眼的刘占祥一胳膊甩了个骨碌,差点儿栽倒。这么一拦挡,俊文和林子也赶上去,一人一个,抱住了刘占祥和泉哥儿
他们两个与二魁家同属一支,刘占祥和二魁家比泉哥儿还近,两家父辈是叔伯兄弟。
“别拦着我,我要去找那些人理论理论!不待这么打一个孩子的,才两岁的孩子啊!”刘占祥奋力地挣扎着,瞪大的眼睛赤红着,真是已经气极怒极!
邱晨几步赶上去,瞪着刘占祥厉声道:“若是没有你爹娘,没有你媳妇,谁也不会拦你。你不想想父母,不想媳妇,难道也不顾念你媳妇肚子里那个?”前些日子,刘占祥跑来和大家分享,说他媳妇怀了娃,这几天咧着嘴就一直乐哈!
刘占祥被她厉声喝住,赤红着眼睛喘着气,怒声道:“石头差点儿让那些人害死,难道就这么算了?”
“没人说算了,可你这么冲动地跑出去拼命,有用吗?”
邱晨质问一句,见刘占祥已经不再挣扎,给俊文、大壮使个眼色,让他松开刘占祥。
又道:“占祥兄弟,你别冲动,那些人咱们要找,可不能这么冲出去拼命。有理说理,他们不讲理,咱们再来不讲理的也不晚……况且,最要紧的是去镇上请郎中来给石头看看,开几服药调理调理,可万不敢耽误了!”
说着,叫来泉哥儿和林子:“你们去村里,看看是谁家的牲口闲着,借来套车赶紧去回春堂,把赵先生请来给石头看看!”
看着泉哥儿和林子答应着去了,邱晨才回头,叫上刘占祥和其他几个人,道:“走,我们出去看看。你们都不要冲动!”
刘占祥红着眼,勉强地点点头,跟在邱晨后边往外走。俊文、老何、大壮、俊言俊章,还有栓子山子这一群孩子,就连刘三河也晃晃悠悠地跟在邱晨身后,一大群人齐刷刷往外走。转眼,院子里的人就都走了出去,只剩下玉香在屋子里给泡热乎出了汗的石头擦干了身上的水,抱进里屋塞进被窝里暖着。阿福和阿满则捧着一盘子青黄的杏子,趴在石头的枕头旁,用自己心爱的水果,来抚慰受惊的小伙伴。
给石头裹好被子,玉香端来热乎乎的姜汤,喂着石头喝了半碗下去,然后紧紧地盖了两层被子捂着。
笑着拍了拍阿福阿满:“阿福阿满陪着石头哈,别让他蹬了被子。”
阿福睁大眼睛郑重地点点头:“玉香姨放心吧,石头要发汗,我和妹妹看着他!”
玉香笑着摸摸三个小脑瓜,把剩下的半碗姜汤放在锅台上,匆匆赶了出去。
玉香想的不多,她刚刚出去一趟,就看到大门外的那些人可不像是好惹的,这种情况,万一双方把持不住打起来,她也能帮着喊喊人啥的。
等她赶出大门外,外边的情况却非常出乎她的意料。外边的那群锦衣华服之人并没有耍狠吓人,自己村里这边,就连刘占祥也没了刚才的怒气,反而束着手似乎有些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haode样子。最让玉香吃惊地是,这会儿,在两方人中间的空地上,一个十多岁的小厮正跪在地上,朝着林家人咚咚咚地磕着头,一边哀哀求告着:“各位叔叔、婶婶,饶了我这回吧,我也没想到那弟弟会落水……叔叔、婶子,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这个半大小子显是真的用力磕头的,不但响声大,额头上沾满了泥土,而且,在他抬头的功夫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额头已经磕破,伤口渗出腥红的血,又沾了泥土,却仍旧没阻住越来越多的血从伤口中湮出来,顺着眼眶鬓角流下来,让刚刚还满腔愤怒、忧心的玉香,都有些不忍地往后缩了缩。
这些村民憨厚朴实,刚刚石头落水的愤怒,已经被这小厮磕头、流血的样子给软化了。甚至,看着这个半大孩子的惨状,他们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自家的孩子,竟觉得可怜、不忍起来。
“嗨!”刘占魁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转身蹲到了地上抱住了头。
邱晨暗叹一声,再抬眼看向那边几个一直没说话的锦衣男子,心中不由冷笑。这些人真真是好手段,知道村里人心善淳朴,就把这么个孩子推出来顶罪。不管是不是这个孩子的过错,把石头踢落水中,这么些人眼看着石头落水,他们就在近旁,却无一人下去救援!
就凭这一点,就绝对不应该原谅他们!她或许管不了别人,但她绝对不会原谅!
特别是那两个一脸尴尬,更多却是一脸鄙夷傲慢的刘家兄弟。眼瞅着本村的孩子落水,他们却能无动于衷……能教出这样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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