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注视着对方,邱晨的目光一转,就对上一个中等身高,体型偏胖,圆脸白胖的青年的目光。对方眼中浓厚的兴趣和探究意味,让邱晨暗暗惊讶,脸上却没有显示出什么来。
看几人服饰衣着,此人一身翠绿色遍地金长袍,腰缠玉带,都戴同色的青玉冠儿,最为华贵,而且,其他几人隐隐都有奉承之意。邱晨就暗暗猜测,此人极可能就是那日常婆子说的什么同知公子了。
邱晨冷着脸,目光坦然镇定地看着那几个锦衣公子,道:“诸位还是让这小厮歇了吧,他磕破头也没用,小石头挨踢、落水、受惊,一样也替不了!”
刘继业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一把打横的扇子挡了回去,扭头一看,高兰芳已经含笑道:“这位娘子不知如何称呼?”
邱晨目光一凝,没错过高兰芳眼中的戏谑,心中厌恶更甚,冷声道:“我怎么称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救治落水的孩子。也请让这个小厮下去,我们村里人讲究行善积德,这在大门口儿落水已经够了,再弄得血呼啦的,不是纯给人添膈应嘛!”
“haha……”高兰芳打了个haha,掩去脸上的尴尬,一摆手挥退了那个千恩万谢的小厮,笑着道,“这位娘子说的是,我这就安排人去县里请最haode郎中……”
说着就要装模作样地吩咐人,邱晨目光一扫,瞭到另一边满囤爹带着几名村老,还有刘满银扶着老村正都匆匆赶了过来,她就退后一步,回到人群中,继而看到泉哥儿、林子赶了车出来,就摸出一两多碎银子塞给两个小子,嘱咐他们别的不用理会,尽快把赵先生请回来,另外,让他们和赵先生说一声,把可能用上的药带上,到时候开了方子,当时就能配伍抓药,能最快地给石头喝下去。
泉哥儿和林子连连答应着赶了马车匆匆走了。
邱晨再转回头来,就见那几个锦衣公子已经和几个村老交涉起来,外边还远远地围绕了好些个赶过来看热闹的村人。不过,就她看到几名村老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心中感叹着并不抱什么希望。
五品同知,在村里人眼中,那就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人物。同知公子伤了一个小孩子,别说没有性命之忧,即使伤了性命,这些人只怕也不敢据理力争。
摇摇头,邱晨索性不再理会这边的事情,悄悄招呼几名帮工回去继续做工,她自己则朝着学堂走去。
刚刚事发之时,怕二魁家的乍一听到受惊影响到肚里的胎儿,这会儿,石头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也该去和二魁家的说一声了。毕竟,谁看护谁照顾,也不能代替亲娘。有亲娘在身边守着,想必也可以让石头尽快从惊吓中平复下来。
即使如此,当邱晨一说石头落水,二魁家的还是惊了一跳,手里正拿着的缝衣针一下子就戳在手指上,却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一下扔了手中的针线,起身从炕上下来,急着就往外走。
邱晨也不拦她,却只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一边儿劝道:“红梅你别急,石头就是吓了一跳,刚刚已经洗过热水澡,喂过姜汤了,这会儿塞进被窝里暖着呢。泉哥儿和林子也去镇上请郎中了,等郎中来看看,给开上两服药去去寒气,也就没事儿了。你可不能急惶,你得想想肚里这个……”
随着邱晨一句句安慰,二魁家的疾走出屋门,还没走出学堂,她心中的惊慌已经渐渐缓了些去,神色也清明起来了,见邱晨亦步亦趋地扶着自己,心中感激地拍了拍邱晨的手,脚下的步伐却根本慢不下来,一溜儿急赶地朝着林家走。
等她们俩走出兰英家大门,邱晨抬眼就看到那边围观的人已经四散开来,正朝着村西走去。她伸了伸脖子,隐约见到几个锦绣身影走在人群前边,就知道,村正村老们这是带了几名富家公子去找地儿说事了,至于地点,她猜测着应该不是村正家或者处理纠纷的祠堂,反而应该是刘地主家。
不过扫了一眼,邱晨就收回了目光。
想要像现代那样追究什么故意伤害罪啥的,在这里是不可能了。只要石头没什么妨碍,她也不想去争竞那些了,这个时代本就是等级森严的社会,为了一个村里小孩儿受伤落水,想要追究同知公子的责任,恐怕不比登天容易!
罢了,罢了,只要石头没事就好!
等邱晨和二魁家的赶回林家,石头躺在被窝里已经睡熟了,小孩子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皱着,小手紧紧抓着被子,仿佛这样才能安心一样。
阿福阿满和山子灵芝几个也在屋里,乖乖地坐在炕上守着石头,几个平时淘的不行的孩子,这会儿都特别安静。特别是山子,紧紧挨着石头,垂着头看着弟弟,仿佛怕一个错眼,弟弟就找不到了一样。
二魁家的掀门帘一步迈进里屋,一眼看到炕上睡得沉沉的石头,邱晨就清楚地听到她长长地出了口气,随即,二魁家的迫不及待地坐到炕沿上,伸手握住了石头的小手,看着孩子黑瘦的小脸,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就落了下来。
因为怕惊扰到熟睡的孩子,二魁家的压抑住了哭声,却压抑不住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后怕和恐惧,泪水如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同时,那一声声被压抑在喉咙胸腔中的哽噎,也分外让人动容。
邱晨并没有上前劝阻,还伸手拦住了玉香。“让她哭一回吧,不哭出来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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