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盛寒一直没见到宁焰,她在医院的两天,只听护士提起过宁焰当时抱着她的慌乱和急切。
小护士一边为她换药包扎,一边说:
“宁太太,宁先生真的很爱你呐。”
她淡笑着点头赞同。
先前网上对他们的婚姻各自揣测时,这个护士小妹妹就十分看好他们两个,因为爱一个人的神情是不会骗人的,她接着说:
“你昏睡的那个晚上,宁先生就一直站在床边看着你,我来换药时见到的,那种温柔眷眷贪恋的神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盛寒嗓音低微地说:
“可他现在因为内疚躲了起来。”
“什么?”护士小妹妹帮她包扎完了,收拾药瓶时发出了些声音,所以没听清。
“没什么,谢谢你。”
这家医院是私立高级医院,盛寒又住在最顶尖的病房,有专门的护士照看,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直到她回到潋滟浮天,依然没见到宁焰的身影。
狐狸打电话给她,说她最近资源十分好,档期已经排到了明年,公司已经帮她接到了好几个不错的电影剧本,要发给她看看。
她的工作在一夕之间恢复如初。
渐渐的,她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宁焰,电话打不通,她只好打周放的电话,周放只是说最近公司遇到了些麻烦,这些话应该是宁焰示意他说的。
她胸口憋闷难受,干脆到宁氏集团大楼找他。
前台对她很尊敬,
“宁太太,早上好。”
“我找宁焰。”
前台拨通了宁焰秘书室的电话,挂断后说得真诚,“宁先生不在公司。”
她干脆往大堂的沙发走去,“那我在这里等他。”
前台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笑着说:
“宁先生近期都不在公司的,秘书说是又出差去英国了。”
恰巧这时,她瞥见周放进电梯的身影。
周放向来跟随在宁焰身边,要是出差,也有他陪同,心下有了几分猜测,
“我就在这里等,麻烦你转告他。”
只十分钟过后,宁焰便下来了。
“不是不见我吗?”她盯着他说,声线凛冽。
他眼里盈着她的影子,手指僵直地垂在身侧,隐忍着靠近她的冲动,没有说话。
“宁焰,”她语气终究轻柔如风,“别内疚,也别躲着我。”
说着向他迈近两步,下一瞬,宁焰后退了两步,始终离她两米远。
他眼皮耷下,视线聚集在她的脚尖,嗓音很低很微弱,
“盛寒,我们离……”
“你要是真的说出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她眼里有水润的光,胸膛起伏不已,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的唇瓣翕张几下,最后依然说了出来,
“我们离婚吧。”
她还是没忍住,泪线顺着脸颊滑落,顺着下颌骨汇集然后落在地面。
“我不会答应的。”
她胡乱擦了把眼泪,走之前留下一句坚定的话。
大堂人来人往,可气压低得几乎令人无法呼吸。人人都专注于眼前,没人敢大声出气或询问,为何自家老板会失了魂儿似的伫立在这里。
再见时,是在墨白餐厅。
狐狸为她约了个制片人吃饭。
结束后,他们三人出了包厢,她穿着件长袖薄裙,衬得小腰极细,又白又纤长的腿走起路来,轻盈且仪态万方。
狐狸和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惹得她脸上挂着明艳的笑。
她就是这样和宁焰擦肩而过的,脸颊的笑意渐渐消失,回头看了眼他冷峻的背影,说:
“狐狸,黄制片,我去和一个朋友打个招呼,先失陪了。”
狐狸早就看见宁焰,这段时间也察觉到他俩间出了问题,点头表示没意见。黄制片是个随和的君子作风,自然不会有想法。
她心里急如星火,赶在宁焰进入包厢前那刻,出声叫住了他,
“宁焰。”
他背对着她,伫立在原地。
“离婚协议书我收到了,你倒是大方,宁氏的股份……晓月的股份……哦、还有yh的股份,就这么给了我,我这个婚离的还真是划算。”
她攥着包的手指骨节用力到发白,眼睛灼着他的背影,语气故作嘲讽似的云淡风轻。
他静默如沉水,过了许久才说:
“是我对不起你。”
“你当然对不起我!”她压抑的情绪爆发,攥着包在他后背狠狠砸了一下。
而后像泄了气似的,从背后伸后环着他,
“你以为给这么点东西,我就会放你走了吗?”
“盛寒,”他的嗓音很阴沉,“就在刚才,见到你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想把你困住,用细链拴着?最好是用金丝细链,栓在脚踝上,另一头锁在床尾的柱子上,钥匙在我身上……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话语极尽疯狂,有一瞬间甚至沉浸在了脑海里的想法中。
腰间的纤手渐渐松了下来。
他转身低头离她只有一寸远,凝视着她的双眼,
“你怕了?”
“我只是没想到,”她唇缝溢出低喃,“你、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会的。”他的眼里迸发噬人的幽暗,抬手轻抚上她后脑曾经受伤的地方,“你瞧,这就是我弄的。”
“我说过,别内疚自责,你也不知道画会掉下来。”
她重新紧紧抱着他,没有松手。
“是我把你困在画下的……”他敛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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