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半饱,林述川先问起来:“池幸现在怎样?”
原秋时:“挺好的。”
林述川有些怀疑:“她跟你有联系?”
原秋时:“她跟你没有?”
林述川便像吃了什么大亏一样,眉眼都阴沉下来,闷头灌酒。
原秋时其实觉得他有点儿好笑,但又不便当着伤心人面前笑出来,憋得相当辛苦。林述川察觉他的暗笑,冷冷目光扫了又扫,原秋时连忙找出新的话题:“最近过得如何?”
好了,又触一个霉头。林述川那双眼睛像是爆出火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不知道?”
原秋时只得亲自为他倒酒。只怪自己也喝得多了,头脑有些犯晕。接下来两人便沉默着吃饭喝酒,一声不吭。周莽寄给他的蓝色请柬藏在他外套口袋里,原秋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林述川这件事。
餐厅里有情侣点了一首曲子,乐团开始演奏,舞池里有人跳舞。原秋时随着节拍轻轻在桌上敲手指。他也熟悉这曲子:这是《大地震颤》里,赵英梅每每独自起舞便会响起的温柔乐曲。
林述川显然也认了出来,一口沙拉嚼了半天都咽不下去。原秋时心想:你也看了许多遍啊。
他愈发的可怜林述川了。林述川和池幸之间有过什么往事,两人都不跟外人提起,原秋时只隐约知道林述川这个经纪人当得相当过分。但毕竟是池幸初恋,原秋时又想,初恋呐,总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吧。
这想法在他脑中转了一圈,他忽然开口:“林总,池幸的初恋是你,还是周莽?”
林述川砰地把刀叉扔在碟子里,起身要走。原秋时连忙拦住他:“对不住,说错话了。”
“你这一晚上……你他妈就是故意的吧!”林述川还顾念着这是公共场合,他和原秋时都有头有脸,连怒叱也不敢高声。
原秋时心想,这么生气,看来答案不是他。
“我这餐厅楼上有个地方,池幸很喜欢,每次来吃饭都要去看看。”原秋时问,“去瞧瞧么?”
天气渐渐热起来,这温室功能不大了。原秋时让人在里头种了四季花草,他用这个来讨池幸欢心。池幸来过几次,身边总有周莽,原秋时倒也不恼:他看见池幸开心,自己也挺开心,这温室至少还有意义。
月季在里头开疯了似的,一团团一簇簇,大的小的红的白的,纷纷杂杂混在一起,惹人心乱眼花。夜里灯光亮起,花们朦朦胧胧地含了情意,跟周围灯红酒绿格格不入。玻璃窗外头是遍地霓虹,林述川往外看,商业中心的巨幅广告上有池幸灿烂的笑脸。
“池幸也喜欢站这个位置。”原秋时说,“她说这儿视野好,白天的时候更舒服。”
林述川瞥他一眼,冷笑:“你也没什么用,整这么个地方出来,池幸还是跟周莽混在一起。”
原秋时的笑容十分得体:“啊,你嫉妒?”
林述川这一夜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此时几乎要跳起来:“我嫉妒什么!”
“谁知道呢?”原秋时笑道,“我给你一一数出来?”
林述川狠狠瞪他,喘了几声之后突兀地冷静了。他知道自己不必要在这里跟原秋时生气。原秋时似乎是心里也有什么不痛快,变着法子跟自己找茬。林述川抓了抓头发,微眯的眼睛在镜片下闪动:“他俩,听说要结婚了?”
这回轮到原秋时沉默了。
林述川熬不住这寂静的氛围:“妈的,我一大老爷们儿,跟你在这花里胡哨的温室里发呆,我疯了我!”
原秋时拿出请柬递给他。林述川霎时间就静了:“这什么?”
原秋时:“请柬。”
林述川不接:“……真结婚了?”
原秋时:“嗯。里面有照片,很好看。”
至少静了半分钟,林述川没忍住,抢过请柬,又紧紧抓了一会儿才打开,硬壳纸都给他捏皱了。一眼扫过,他呼地站起,把请柬摔在原秋时身上。
原秋时放声大笑,听见林述川夺门而出,骂骂咧咧。
他捡起请柬,压平、展开。请柬的封面上是麦子的手笔,一张海浪的画儿,内里也是写。周莽的字还不错,原秋时想,可惜就是吝啬。麦子给他发来请柬炫耀,麦子那请柬上,落款还多了一个“池幸”。
门又响了,林述川风风火火冲进来:“他俩约你去家里玩儿?”
原秋时:“嗯。”
林述川:“地址是哪里?”
原秋时故作惊讶:“你不知道呀?”
池幸和周莽在老家的果园子里设宴,地址原秋时知道,麦子他们当然也知道,但林述川从没听池幸提起。自从跟池幸解约,除了公开场合两人有过照面,再无任何私底下来往。而即便是在公开场合,池幸也从不多给他眼神,连招呼都懒得打。娱乐记者们知道池幸和峰川的解约闹得不太愉快,池幸也不掩饰,被问起就笑眯眯地答:对呀。
林述川在等原秋时的答案。他现在恨不能挥拳往原秋时那张脸上来一记。
原秋时慢条斯理合上请柬,十分珍重似的,把请柬放入外套内袋,抬头对林述川微微一笑。
“既然你不知道……”他说,“那我不能告诉你。”
4.
春天,海水温度升高,鱼群从赤道往北洄游。渔船出港回港,渔获数量上升,能找到好东西的概率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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