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怔了怔,想起昨夜那个穿着黑衣,还算是和蔼健谈的男人,带着好奇打开了文件夹。
浏览完整篇资料后,陈冰不由得被里面跌宕起伏的惊险情节所震撼,正感叹着唐殊经历悲惨,闻者落泪的时候,工作室的门响了——
唐殊提着一个果篮,磨磨蹭蹭地站在季青舟工作室的门前。
果篮很沉,光里面那个红柚就足有他一个脑袋那么大,他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面无表情地又站了好一会儿,干脆一咬牙,抬手敷衍地敲了几下门。
倒不是他对道歉这种话羞于启齿,只是他看到季青舟就觉得发毛,这女人做事说话都不按套路出牌,不吃软不吃硬,他觉得自己虽然长得不算帅气逼人,但起码看上去英俊周正,一向男女老少通吃,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把季青舟划入哪个范围内。
敲了几下门没什么动静,唐殊猜测里面没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转身就走,可一只脚刚迈下台阶,后面“啪嗒”一声,门开了。
他条件反射差点摔在地上,后背都凉了一大片,却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只见门后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满脸不耐烦地四处打量:“谁啊?敲门的人呢?见鬼……哎是你啊?”
唐殊一脸无语。
这小子他认识,那晚跟屁虫似的黏在季青舟的身后,一口一个警察哥哥叫得比谁都甜。
陈冰打游戏打红了眼,加之唐殊今天憔悴得有点过分,一眼没认出来,他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表情冰冷的黑衣男人半天才开窍,忽然一拍脑门,终于与刚刚文件里的那个人对上号,立刻笑得哥!”
唐殊:“季青舟在吗?”
直觉告诉他,这小子可能缺根筋。
陈冰不舍得让警察哥哥挨冻,立刻屋门大敞将他迎了进来。
唐殊浑身不自在,放下果篮又客气地问了一遍:“她在吗?”
“卧室呢,刚才有点发烧。”陈冰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招呼,“喝点什么?”
唐殊如释重负,心中又稳了几分,只能摆出一副挺遗憾的模样:“不喝了,那我下次再来吧。”
毕竟他这次来得不情不愿,他和季青舟气场又实在不合,一个不小心就会闹得尴尬,虽然这么说有点缺德,但这场病来得还真是及时。
陈冰看着这来去如风的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就要走了?发烧没什么事啊,我给她喝热水了,估计一会儿就好了。”
唐殊的脚步忽然一顿:“只喝了热水?”
陈冰回答:“还给她盖上被子了啊,青舟姐现在睡得特别香……”
陈冰话没说完,唐殊的表情很微妙地变化了,立刻转身直奔卧室去。他走到门前忽然又刹住了车:“她穿着衣服吧?”
陈冰更是莫名其妙:“发烧脱什么衣服?”
唐殊实在是听不下去这傻小子的满口胡说八道,干脆推门进去了,只见季青舟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活像一只蚕蛹。唐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定睛看了看,胸口还有起伏的弧度,这才松了口气。
蠢如陈冰也终于发觉事情不太对了,他远远地站在门外,蚊子似的声音:“警察哥哥,怎么了?”
唐殊愣是把“钢铁直男”四个字吞了下去,赶紧给“蚕蛹”透气。季青舟不知道是被折腾得没了意识,还是真的烧坏了脑子,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也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真是不嫌命长啊,唐殊一边伸手探上了她的额头,一边心中感叹。
她烧得浑身滚烫,平日里苍白的脸颊也似淡抹的胭脂,看上去竟契合得很,总算给这个总是一张冷脸的女人添了点生气,显得活灵活现,加之她原本肤色极白,一红一白相衬,娃娃似的。
唐殊忽然想起她不久前数落自己时那居高临下的神色,忍不住苦笑一声,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先救人要紧。
“我送她去医院,你留在这儿?”唐殊俯身一把抱起季青舟,忍不住愣了一下。
她轻得像片羽毛。
陈冰这次彻底蒙了:“不是……有这么严重吗?”
唐殊彻底被这小子毫无常识还能如此大言不惭的厚脸皮精神震惊了,他诧异地盯了陈冰一瞬,还是决定不要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抱好怀里的“羽毛”,刚走出卧室的门,“羽毛”竟然动了。
唐殊觉得自己的头皮,这次是麻到了底。
季青舟平日里经常小病不断,这完全要归咎于她平日里晚睡晚起的作息和没规律的饮食习惯,万幸的是平时都是感冒伤风的小病,就算发烧,也真是陈冰的那套做派——喝点热水就过去了,可夜路走多了总要撞鬼,报应还是来了。
季青舟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头也疼得像要炸开,刚才虽然不知道被什么裹得有点喘不过气,但至少还是暖和的,却偏偏有一双不知死活的手把她给捞了起来,她难受得几乎要吐,不自觉睁开眼睛,却因高烧,只看到了一个男人五官的轮廓。
季青舟惊呆了。
不过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除了面对患者时言语颇多,其他大多时候都以身体力行,于是,她面无表情地扬起手来,干干脆脆甩了这男人一个耳光。
陈冰下巴差点脱臼,半天只发出两个字来:“牛啊!”
唐殊的双手很稳,无缘无
喜欢晚星遇骄阳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